教堂素净，圣洁，但宣讲的道义听在苏承月的耳中，仿佛在用刀子一下一下地在他胸口搅动。
“进化之神普渡世人。”
“进化之神赐我等现世福报，我当为神奉献我的灵魂，我的肉体。”
“我等之罪，将在进化之神口中净化。”
苏承月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教义，为什么人类在给丧尸捕食自己找正当理由，为什么……台上那沐猴而冠的神父，对台下正在发生的暴行置之不理。
巽为他解惑：“主……凌虚被他们供奉为进化之神，人类的物资分配和管理都是这个教派在控制。”
“凌虚的要求是定时或者按需提供健康的人类，这种宽泛的规则给了他们机会。”
苏承月直勾勾盯着下方正在抽打一名年轻男子的几个大汉，道：“让他们停手。”
巽往前一步，整个教堂忽然狂风大作，这非同寻常的气候变化让里面所有的人都一个激灵，反应快的已经收回了手战战兢兢缩在了一边，留下那被殴打过的男人蜷着身体奄奄一息。
苏承月居高临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愤怒，“为什么打他。”
没人理会，甚至有些人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回敬，他们觉得在进化丧尸面前还敢说话的，多半就是个死人了。
但他们显然小瞧了这位瘸子，苏承月挥挥手，巽心领神会，站着的人每人都挨了一个无形的巴掌，抽的他们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不要让我问第二遍。”苏承月嗓音大了些。
这一手几乎把所有人唬住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人类号令丧尸的场面，要知道，即便是这里的掌权者——进化神教，都也不过是丧尸们随手可杀的食材罢了。尽管他们面对同胞们作威作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在丧尸群体中获得什么话语权。
“长官……”边上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口，苏承月转过头来，看到是个同样鼻青脸肿的男人，本就瘦弱的身体衣衫褴褛，要知道吞食的马屁是全方位的，它一直在给苏承月释放能量保证周围温度适宜，尽管如此苏承月还是穿了一件毛衣，而眼前的男人只有被撕成布条的衬衫和一条单薄长裤，很显然是遭受了相当非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