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晴惊呆了，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场景，她最爱的人，在她眼前，被硬生生扯下了胳膊。
血液喷溅挥洒在玻璃门上，击打出细微的钝器声响，她感觉仿佛也冲撞在了自己那颗脆弱的玻璃心上，那如注的血流，好似一柄柄长刃，剐在了她的心尖。
一时间，楚天晴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瞪圆了眼，却看不见东西。
只有满世界的红色。
混混沌沌的楚天蓝被剧烈的痛楚惊醒了，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号，那一瞬间的爆发甚至直接破坏了他的声带，他哑着嗓子吼叫，疯狂挣扎着，但他全身都被杜真一只手的力量给压制，尽管剧烈反抗，却动弹不得。
“很好，这样才会让我有些成就感。”杜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扔开断臂，再次打量起面前的青年，仿佛在思考下一处动手的位置。
“对了，”杜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他抹了抹楚天蓝血赤糊拉的双眼，很是认真地对他说：“如果我在你面前强暴楚天晴，你却只能看着的时候，会更痛苦吗。”
楚天蓝这会儿听得见了，他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杜真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放狠话，没死过是吧？”
楚天蓝双目怒睁，盯着杜真的脸，左手悄然摸索着扣上了胸口的拉环。
“够了。”两人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
这声音稳定，冷静，但和楚天晴的声线如出一辙，这让杜真有些摸不清情况，他回头望去，却见楚天晴竟然不再哭泣，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从容而沉着。
杜真怪异一笑：“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唬人，怎么，又准备拿什么吓唬我了？”
然而楚天晴并没有理会他，她缓缓站起了身。
没错，她明明被紧紧捆绑在扶手椅上，可是现在的她，竟然无视了绳索的束缚，站了起来，那绳索仿佛是虚无的投影，从她身上透体而过，颓然散落在地上。
——或者说，此时的楚天晴，更像是个投影。
见得此情此景，杜真眼里迷惑更盛，他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你明明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怎么可能会是进化者？”
楚天晴完全不理会他，径直走到了楚天蓝的面前。
楚天蓝抬眼望向这个渐渐变得光亮的女孩，他愣住了，不仅是因为楚天晴双脚悬空，更因为她的身影似乎在变得越发的透明。
可是，真的好美……
“哥，当时在车里你问我有没有进化，我骗了你。”楚天晴蹲下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楚天蓝，然而这个青年即便濒死，眼神依旧那么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