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司机摇开车窗冲她吼道：“打雷又闪电还躲在树下，你是不是傻？”
一语惊醒梦中人，百环这才意识到危险。
“等人吗？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样真的很危险。”司机四处看了看，“前面路口左转，是出租车交接班的地方，你可以去打车。”
好心司机已经离去，百环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看着拿命护住的“资料”，她想她也绝不能空着手回去。于是又冒雨把“资料”放到方舟保安室，留下保安室电话，并给黄强发短信，“资料我已经放在保安室了，白色信封，你记得去拿。”
回到公司已过六点，同事们都已下班，只有卓云帆在。见百环落汤鸡的狼狈样，也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雨很大吗，怎么不带伞？”
百环生着闷气，“总监，这种行为不可行。”
卓云帆翻着《成交高于一切》，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分析看看。”
“我等了他一下午，他也知道那附近没地方避雨，如果他想要回扣，完全可以就这样做个顺水推舟。”
“你不是发短信说东西放在保安室的吗，现在打电话问问看。”
百环拨出号码，对方告诉她资料黄主管已拿，她忙追问，“几点？”
“大概五点半吧。”
卓云帆嘴角上扬，像早就预料到一样，“你再看看你给他发的短信时间。”
百环一看，“五点二十！”
“你等他两个小时，放保安室十分钟他就去拿了，我要是你早就那样做了。”
“......”
百环就望着天花板，大力吸着鼻涕，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她猛的用手一搓，又一串掉下来。
卓云帆用力将书合上，为他的筹谋得意，“拿了我的东西，就要为我做事。明天你就打电话催他，一个月之内，这个项目必须要拿下来。”他走路都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下班吧。”
为了工作变得鬼模鬼样，他就这样？
“总监...”
“还有事？”卓云帆奇怪转身。
“我没有伞...”
“你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是吗？”
百环又望着天花板，心里直发堵，这是不把人当人看吗？
“这才刚刚开始。”卓云帆开门而出。
第二天果不其然生病，百环从抽屉翻了药吃下，连喷好几口喷雾才能喘过气来。到公司时脸色也是极差，卓云帆还是当看不见一样，只顾着吩咐，“赶紧给黄强打电话，如果没有进展，你的实习期也玩完。”
百环赶紧照做，卓云帆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人情。
黄强要了北极鸥的检测报告和资质，并回答如果不出意外审核半月之内就会下来。
卓云帆沾沾自喜，“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后期的回扣他还是不要，如果他真是那种人，后期的四万岂不比四千更划算，反正都是拿。”百环猜测，黄强是不是拿了购物卡觉得烫手，只好让他们再进一步而已。
“接下来不管他说什么，你全部照做就行了。”卓云帆完全没理会她的顾虑，又从抽屉翻出一张名片递上，“忘了是哪来的名片，反正你最近除了方舟也没别的单子可跟，到这家公司拜访一下，混个脸熟。”
“哦...”
这是一家刚起步做电子产品的小公司，二十来人，老板姓褚。虽与卓云帆年龄相仿，气质却是大不一样。卓云帆为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褚总则是待人和善，彬彬有礼。知道百环前来简而言之就是搞推销，还是茶水相待，没有一点老板架子。
几句招呼过后就是走流程似的演示产品，百环这次拜访没有带工程师，本来也打算是混个脸熟，让对方长个记性。可褚总一一咨询，还设计到研发的专业术语，很有购买之意，颇让她后悔。
褚总突然发问：“杨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