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灏冷冷地勾了下唇角，“字面意思。”
听到顾灏的回答，沅子凌微微蹙眉问道：“你跟楚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好像对他不太友好？”
若没记错，昨日在宴会上，那几位狼子野心的王爷提到过，曾经的顾灏和顾言二人影形不离，兄弟情谊深厚无比。
但这几次两人的碰面，沅子凌肉眼可见顾灏对顾言的疏离和冷若冰霜，反而顾言表现出的却是无比的包容。
“道不同不相为谋。”顾灏的眸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那也是，楚王为人风流洒脱，玩世不恭。”沅子凌想说顾灏性格冷酷无情，狂傲孤僻，斟酌了下，还是吞了回去。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你跟他确实不是一路人。”
“在你心里，本王是什么性格？”刚才沅子凌转动着眼珠子，明显是在思考，有些话，她并没有明说。
这个问题，沅子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苦着脸，僵硬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一言难尽。”
顾灏咬了下后牙槽，恨恨地开口：“对顾言，你倒是很高评价，本王就四个字概括了？”
“四个字嫌少了？”沅子凌抬起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顾灏，“那我多赠你几个成语，阴晴不定，不可捉摸，高深莫测。”
“好了，别说了。”对于沅子凌的敷衍，顾灏不悦地皱起了眉心。
话音刚落，燕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刚要行礼，顾灏扬手示意免礼，燕嬷嬷便走了过来。
顾灏下意识的想要伸手端起托盘上的姜汤，顿了下，他还是收回了手，微微蹙眉道：“拿给她吧。”
“王妃，请喝姜茶。”燕嬷嬷将托盘递到沅子凌面前，满脸慈祥地望着她。
自从沅子凌救了周弋之后，燕嬷嬷变成了一位温暖慈爱的老人家，对她的事十分上心，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但现在沅子凌的心思全在那碗姜汤里，今日的顾灏竟然细心到连她着凉了，需要喝一碗姜汤驱寒都顾及到了，这让沅子凌为之动容，她端起那碗姜汤，还没喝心里已经感觉到暖暖的。
沅子凌扬了扬修长的睫毛，眸底泛着一丝丝泪光，“顾灏，谢谢你。”
“王妃，直呼王爷名讳是大忌。”燕嬷嬷轻声提醒。
燕嬷嬷以为顾灏会大动肝火，正准备开口安抚，只见顾灏和颜悦色地抬手示意无碍，她惊讶到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燕嬷嬷，你先下去。”顾灏挥了挥手，吩咐道。
燕嬷嬷听令退了下去。
看到沅子凌迟迟还没喝那碗姜汤，顾灏语气柔和地提醒了句：“再不喝，姜汤要凉了。”
听到顾灏的提醒，她一口气将姜汤喝光，一阵热流从喉咙直流到肠胃，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只是姜汤的辛辣让她忍不住紧闭着双眼吐了吐舌头。
那无辜的模样让顾灏的眸光多了几分柔情，眉梢间露出一抹喜色。
当沅子凌睁开双眼时，顾灏眉梢间的喜色，一闪而过，换回一如既往的漠然，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