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诡异（26）
“叭，”那光球此时同样也砸中了公孙玉，一时间白光大盛，似要将天空中太阳的光芒也尽数夺去。
然而，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那中年汉子叹息声中举手一招，方向前只觉眼前白光再度一晃，下一刻，便是重新又回到了初时所见的那般景象之中——十余围住背靠吉普车的三人正在苦战。
“公孙前辈，你我本就同气连枝，何必伤了自家和气？”
啊，这又是一组循环！
然则，这样的循环，比之救辛阳时的死循环，已然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循环，其本身，便是处在不断地进化之中的！
一重幻境如此、二重幻境乃至目前的三重幻境，莫不如此！
方向前立于云车之上，一边默默看着脚下众人煞有介事的打斗，一边细细回想先前走马观花看过的玛家那五卷真经，两相一比较，心中更是有了新的领悟。
是了，这玛璜老儿端得是厉害，竟然已将低级幻术中的死循环，生生发展到了目的性极强的生循环。这在幻术中，应该是至少修炼到四重幻境以上的高手，才可做到的吧。
玛璜明明有着四重以上的幻术手法，可是，考虑到不至于太过伤及公孙玉的记忆，考虑到公孙玉的价值其实就在其大脑，所以，玛老儿这才不得不对公孙玉只浅浅种下了三重幻术。
这道理，之于此前对付辛阳的，几乎就是如出一辙。
方向前继续凝神深究。然则，不过就是想要套取公孙老祖对功法的记忆，其实有着第一、二重幻境，加以时日，貌似已可做到。如今却是又多加了一重幻境，这又是何意呢？岂不是有些多此一举？这三组生循环联袂而出，这当中，会不会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方向前苦苦思索，一时却是难以想通此中关节。
……
对于下方的这一场恶斗，方向前连着看了足足一月，也想了足足一月。
几乎每一次，就在那中年汉子凝聚出那枚骇人的光球前，公孙玉总会及时出手将吉普车毁去。那吉普里会有什么呢？方向前虽然不能放出灵识前往查看，心中却是已然有了些许的猜想。
记得周立仁曾经说过，公孙老祖是在前往711的路途中遇袭受伤的。其后一直被困在711，修为一点点被人化去，为的只是逼问他有关公孙家土系法术的秘笈。
如此说来，当时在出事的第一现场，施袭者定然没有成功夺取秘笈！否则也大可不必再费后面的周折了。而眼下，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片荒凉空寂的旷野，应该就是当时案发的第一现场，那么，吉普车内，最为双方所看重的，必然就是公孙家的秘笈。
公孙老祖不知何故，并没能在第一时间毁去那秘笈——兴许，变故初起时，他便未感觉有此必要吧——其后，却是逐渐下定了决心，才总能在对方即将控制住自己之前，果断出手一举连车带书一并毁去。
如此，这中年汉子才会连叹可惜，才不得不一次次从头再来。
而那一位稍胖一些的中年汉子，其主要的任务，只怕就是要设法拦阻住公孙老祖点向吉普车的那一指了。
这么说，这些人其实不是不想伤人，而是知道如果逼迫过紧，公孙老祖必然毁车灭迹、一拍两散。如此，便是合理地解释了为何人家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却并不急于将优势转为胜势的原因所在。
只是，方向前进而想到，如果说这片幻境本就是玛璜所化，那么，这当中便是存在着一个悖论，一个几乎不可逾越的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