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夏言隔着院门发问。
“老朽张济,听闻贤侄乔迁至此,特备薄礼,以示祝贺。”
“张济?张员外!”
夏言微楞,打开院门将张员外让进院里。
张济年龄五十开外,面色红润,只是神情中带着些许暗淡神色,想来是已经看过了书信。
“这里有一些薄礼,聊表老朽心意,请贤侄务必收下。”
张济挥手,下人们抬着两个礼箱跟了进来。
“贤侄不辞辛劳,奔波千里,将信送至我手,老朽这才知道家姐一家遭难…”
张济说着,老泪纵横。
“不妨事,顺路而为,员外无需放在心上。”
夏言对礼箱没有丝毫兴趣,看都没看,将张济让进正厅,
“我先把得信的经过给员外讲一遍,想必员外也是为此而来……”
淮都县衙,后堂。
县令黄义,这位淮都县说一不二的父母官此刻却敬陪末座,神色恭谨。
上首坐着二人,身穿暗金色袍服,袖口用金线织就细密云纹,左胸处佩有一枚纯金小塔铭牌,小塔下方坠有一个‘庆’字。
昭示了二人的身份,正是来自庆州监天司。
此二人为亲兄弟,擅长合击之术;姓倪,本名不为人知,又同在庆州监天司任职,惯称倪大、倪二。
倪二有些焦躁:
“大哥,寻灵盘并未发现异常,还要逗留?现在大雪纷飞,一旦失了踪迹,再找就难了。”
“寻灵盘并不完善,不能全部依靠此物,再查问一遍才能放心。”
倪大面色平静,品了一口茶水。
“二位大人莫急,下官已差人去传王捕头,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淮都小县人流不密,又赶上天降大雪,只要贼人进城,就不难发现。”
“嗯,黄大人办事爽利,本官甚慰!”
倪大轻轻颔首,鼓励道。
黄义得上官赞赏,骨头都轻了几两,正想再表几句忠心,县衙王捕头到了。
“小人王林见过三位大人!”
倪二从后背取下一个皮筒,抽出一张画像,上面画的是个年轻女子,明眸皓齿,姿容甚美。
“可曾见这女子在淮都出现过?”
王林上前仔细辨认了一番,还是摇摇头,
“没有印象。”
“你再想想,这女子身材瘦高,有时会做男装打扮,特点是——”
倪二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胸肌甚厚。”
“噗!”县令黄义一口茶水喷出,“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气疾发作……”
倪二怒视黄义。
倪大一挥手,
“好了,老二,把画像收起来,王捕头,我且问你,县城里这几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王林想了一下,
“回禀大人,倒是有几件事情发生,说起来也属寻常,小的给大人讲讲?”
“讲来!”
当下王林便把贾三四人醉酒冻死的事情讲了一遍,还有得闲茶楼发生的口角和另外几件杂事。
冬天冻死人之事几乎每年都有,但一下死四个却是不多见。
另外几件杂事也属寻常,只有得闲茶楼的事情引起了倪大的兴趣。
因为发生口角的原因,和他追查的人有了一个重叠点——上阳门,倪大敏感的意识到了什么。
他霍然起身,
“黄大人,请你下令,即刻将昨日去过得闲茶楼的所有人员传唤到县衙,等候讯问。”
“王捕头,前头带路,去得闲茶楼。”
夏言看着张员外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神色阴沉下来。
张员外言语间对夏言甚是感激,表现的也十分热情。
可本体天赋的危机预警明明白白从其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恶意。
而且这张员外看上去身体强健,精神健旺,夏言却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浓浓死气。
这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不知恶意从何而起。
难道自己看上去很像软柿子?
自己只是想低调些,怎么老是有烦人的虫子在面前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