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因为过分关注小鱼，而没有感受到模糊的触觉。
赵千里摊开手，大概有五六只的样子，这种鱼特别小，黑色的硕大眼睛几乎占据了前额，瘦小的身体是透明，所以整体看着像小黑鱼。
“来来，放我手上。”沈玉婧眼睛里亮着星星。
捧在手心时，那瞬间的滑腻温柔，有一种虚假的错觉。
小鱼舔着沈玉婧的手心，偶尔触碰到掌间细长的纹路，让人的心脏也变成湿漉漉一片，柔软的像云朵一样。
沈玉婧惊诧地瞪大眼睛，手指弯曲下来，试探地摸向小黑鱼。
小鱼敏锐的逃脱了，她屏住呼吸，手指又小心翼翼地靠近小鱼，像预谋已久的猫。
摸到了！
沈玉婧用指尖轻轻抚过黏滑的小身板：“赵千里，你要不要来摸下？”
她像第一次观赏美好事物的婴孩一样兴奋。
“好啊。”
沈玉婧笑眯眯地转过头看他，把手掌的鱼递过去。
赵千里看着沈玉婧，伸出手，有种呵护她的欲望，用湿漉漉的手摸她的头发。
“我让你摸鱼，”沈玉婧轻声说：“你摸我干嘛？”
“你不就是鱼吗？”
“我是鱼那你是什么？”
“我是住在河边的馋猫。”
“哈哈哈。”沈玉婧大笑。
赵千里摸了摸鼻子，轻轻地浅笑。
“小猫小猫，河对岸有小美鼠在朝你招手哦。”
“小猫只吃小鱼。”
“为什么？”沈玉婧期待地看着赵千里。
“因为小猫游不到对岸。”赵千里怪笑。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会游泳，你就……”
沈玉婧放生小鱼，重新捧起一大窝水迅速泼在赵千里脸上。
“我开玩笑的……下手这么狠！”赵千里满脸的水渍，头发上也湿漉漉的。
“那你给我重新解释一下喽。”沈玉婧松放了十指间的水。
赵千里望着洒向水面的阳光，波光粼粼，像夜晚阑珊的灯会一样。
“小鱼本来是龙宫的公主，为了小猫才变成鱼的。”泼在赵千里脸颊上的水，流淌成两条小溪，挂在他微笑着的面容上：“而小猫本来是山中恶虎……”
沈玉婧用拥抱打断了赵千里的话，她伏在赵千里耳畔，用只有两人听见、小鱼也听不见的声音说：“我们谁也不许再提以前，我们只要现在。”
赵千里更加用力地环抱她，抱得如此用力，勒出彼此的眼泪，又仿佛要将她全身的血肉都深深地镶进自己的生命中。
难以形容的语气：“好，咱们不提。”
河边起风，吹扬水面，波纹瑟瑟发抖。
这种美好的安静，让沉在水下的脚心也微微发热，赵千里一点一点松开手，胸膛却离得更近，他说：“沈玉婧，我很快就会娶你的。”
沈玉婧颤抖了一下，然后，脑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她靠在深陷的胸膛里，耳边是赵千里整齐有力的心跳，以和她一样的速度跳动着。
咚咚……咚咚
像沉重的敲门声。
又像冬日里最后一声雪化的叹息。
她差点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从古
原来南方也下雪。
第二天醒来时，经过一夜，窗外仍飘着淡淡的雪花，像一颗颗白色的星星坠落而下，无声的覆盖到地面，净化肮脏的泥土。
“赵千里，下雪了。”沈玉婧坐在窗前，她肤如凝脂的肌肤上映盈着淡白色的绒毛。
沈玉婧仿佛梦呓般痴痴地说：“雪也追过来了。”
它们威力无穷的从北方飞到南方，仿佛跨越了一个地域的季节。
它们飞过赵千里和沈玉婧的窗外，透过窗框说，原来你们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