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垂在身侧，下意识捏紧了衣角，有些自惭形秽。
沐瑶对着他们俩鞠躬道谢：“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顾月歌：“不必言谢，你们今天是客人，快坐下吧，烤全羊马上就好。”
沐瑶敷衍地点点头，随后看向一边的夜星寒，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夜星寒向来不理无关之人。
他低着头，正在专心切羊肉，纤长的手指控制着匕首，很轻松就割下一块羊肉，他第一时间递到顾月歌嘴边，嗓音温柔宠溺：“月月，试一下。”
羊肉烤得火候极好，上面还撒了一层厚厚的芝麻，一口咬下去，一个字，香！
顾月歌吃得眯起眼，嘴角也沾了一点芝麻粒，夜星寒抬手帮她擦掉，忍不住唇角弯弯。
馋猫月月，可爱。
顾月歌笑吟吟道：“肉好了，大家可以吃了。”
大家闻言，顿时忍不住冲过去，把烤羊肉的炉子围得严严实实。
蓝沧几乎把鼻子凑到羊肉上，感叹：“啊！这也太香了吧！”
顾月渊：“夜星寒的厨艺还真是没的说！”
......
沐瑶眨眨眼，不满地看了顾月歌一眼，她什么意思嘛，这么大叫一声，把人都引走了，没看到夜星寒还没回应自己的感谢吗？
夜星寒今天烤了三只羊，还额外做了烤鱼和烤蔬菜，一是因为人多，二是因为小奶团太能吃。
夜星寒把食物一一装盘，蓝沧和顾月渊自觉地端盘，把食物送到了桌子上。
倾天下和乔惜雪则负责摆放椅子，摆放碗筷。
准备得当，大家纷纷落座。
一边喝酒一边吃肉，气氛融洽美好。
喝到微醺，沐瑶问起顾月歌他们：“霜花秘境离得不远了，你们可有把握进内院？若是没把握，可以求求我哥哥，他跟灼华公子在前不久的兽林试炼里拿了头名呢，有内院名额！”
说起这话时，她脸上隐隐有优越感。
顾月歌浅笑：“有把握。”
显然是没想到顾月歌会这么笃定地回答她，沐瑶愣了片刻，随即微笑道：“你年纪小，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还是得早点为自己做打算呀，万一到时候没通过，再回过头来求我哥哥，名额可不一定还有。”
沐司觉得沐瑶今天说话有点怪，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顾月歌平平淡淡地回答她：“不必了，我可以靠自己进入内院。”
“是吗？”沐瑶捂嘴，惊讶之余带了点自责，“哎呦，是我多管闲事了，我想着你跟太子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就为你们多想了一些，多说了几句，你不会怪我吧？”
顾月歌抬眸，静静地看着她。
沐瑶被顾月歌看得有些心虚，她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顾月歌问：“你把我们视作救命恩人？”
“是啊。”
顾月歌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开口：“从你被救出来到恢复好身体重新进入学院读书，中间有三个月，你一句感谢都没说过，甚至托人捎带一声都不曾，就姑且算你是伤得太重，没有这个功夫吧。
从你伤好之后到如今，又是几个月，你从不曾主动拜访感谢，今天碰到了，所以轻飘飘道了一句谢，究竟有几分真心暂且不追究，我心领了你的口头感激，打算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你在饭桌上句句阴阳怪气，是觉得我听不出吗？”
被顾月歌直接戳破，沐瑶顿时觉得没脸，她恼羞成怒：“你为何这么咄咄逼人？就仗着你有恩于我吗？你这不是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