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便得压到后世子孙来做。
“臣等告退。”
“臣等告退。”
跟财政有关的文官们，都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走出大殿。
傅友文脑中飞速盘算着，到底该如何挤出这些银子来。
忽然，他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
“傅大人！看路？”
“嗯？”
傅友文如梦初醒，下意识停下脚步。
看着跟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午门漆红柱子，不禁面露苦笑，这若是刚刚撞了上去，脑袋上得多个大包。
“多谢严大人提醒，本官刚刚出神，竟是差点撞了上去。”
“唉。”
严震长叹一声，道：“也不知上位是怎么想的，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打建州女真呢？燕王还好，太子竟然也跟着附和，还说说要亲征.....”
在严震眼里，这一家子怕不是集体犯病了。
本来明年凑合凑合还能过，陛下忽然要动刀兵，还是远征，他们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弄钱这事，当真火烧眉毛了。
严震都寻思自己要不要去变卖家产。
闻言，傅友文反而面露思索，沉吟片刻道：
“严大人是否记得，方才陛下说，建州女真会霸占咱汉家的江山？”
“这....没道理啊。”
一同离去的兵部尚书沈溍，也是记住了这句话。
跟被赶回了草原的元蒙鞑靼，瓦剌两部族比起来，女真虽然不算小，却也绝对算不上威胁。
可陛下却决定动用二十万大军，要将其犁庭扫穴。
这份重视的来源，竟是一个满打满算只有万人的部族，日后会威胁汉人统治？
怎么想都觉得天方夜谭。
“会不会是....有人在陛下和殿下面前说了什么？”
四处看了下，严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儿子严颜的性格他知道，虽然比较刚直，却也不至于做出越级上报，直入东宫这样的事。
哪怕做了，也绝不可能直接见到太子。
“如此说来，我也觉得奇怪，陛下查薛家一案时的时候.....”
傅友文也喃喃自语。
从发现，再到掌握证据，最后抓捕，从头到尾，没走漏半点风声，哪怕锦衣卫再无孔不入，说来也太离谱了。
而且陛下近来....貌似带着太子微服私访的频率，也是相当之高！
都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哪个不聪明的。
几人面面相觑，心中都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
莫非陛下背后....有高人在指点？
若真有，那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