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垫子怎么会那么滑?”李维本能地朝房间里看去,只见梳妆台被翻得乱七八糟,再看看曾佳丽一脸惊慌的样子以及她手上明显的伤痕,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找点东西,翻抽屉时不小心被夹了一下。”
又是被梳妆台伤到的吗?李维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个诅咒——希望两个人都不得好死。现在他爸爸是真的死了,曾佳丽也好像被什么困扰住了。他深深地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对那个来路不明的派先生说了那么狠毒的诅咒。梳妆台蒙着红纱,静静地立在那里,他越看越觉得邪门,开口便说:“我把这个梳妆台搬出去吧。”
“不要!”曾佳丽尖叫一声,“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动它?”
“我看了不舒服。”李维一边走过去一边说,忽然感到自己的脚被什么绊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在梳妆台和床之间连接有细小的钢丝。“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能理解地看向曾佳丽。
曾佳丽慌张地说:“啊,这些钢丝是我以前打算拿来做扭花打发时间用的,一直放在床下的杂物箱里,今天找东西翻出来时,它们就莫名其妙缠成了这样,我弄了半天也取不下来。”她伸手去弄那些钢丝,李维看着她着急地弄那些钢丝,手又被弄伤了,一时间担心和焦急同时涌上了心头。
“门外的垫子,这里的钢丝,你是在防谁呢?”李维因为着急而开始乱发脾气,“你除了防我还在防谁呢?”他一生气就打翻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弹子跳棋,玻璃弹珠滚落了一地。他心里一酸,他父亲一直不喜欢玩棋牌游戏,只是偶尔喜欢玩这种弹子跳棋,这跳棋肯定是他平时和曾佳丽玩的,他们感情真的很好……自己只是一直在自作多情。
“你别瞎想……”曾佳丽嗫嚅着说。
这时,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凉风,那风来得不剧烈,但是吹得那镜子上的红纱巾轻轻飘动起来。李维一看那纱巾飘动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他被一种奇异的恐惧感抓住了,急忙对站在镜子旁的曾佳丽叫起来:“你不要去碰那个镜子!它里面有东西在吹动纱巾!”
曾佳丽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窗户说:“是没有关窗的缘故,有风吹起来了。”那窗户果然没关,外面吹进来的风吹得镜子上的纱巾在飘动。她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但是那种诡异的感觉还是死死地抓着李维,他觉得非常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四下张望,脚下的钢丝,干净的床铺,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吊灯,还有静静地放置在那里的梳妆台。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曾佳丽关窗之后,发现窗帘刚才被吹了起来,有一个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到枕头下面去了,她顺手拉了出来,枕头就被窗帘带动着滑落下来,露出了枕头下面放着的剪刀。
“这是……”他忍不住问。
“最近老做噩梦,我听说放把剪刀能辟邪。”曾佳丽面容有点抽搐,她将剪刀顺手拿起来放在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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