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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姑人传说3(2 / 2)

不知是怎么了,曹姑洲在进20多年来一直饱受江水的侵袭。洲上人为什么都迁徙到陆地上实在是不得已的事情,原先的八个生产大队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在了,因为从洲头的八队到洲尾的一队,原先在地势较高的地方盖得房子,如今早已躺在汹涌的江底了。土地全部都倒江了。如今要是洪水来了真的是躲也没地方躲。

上世纪90年代初期,那时候连续多年洲上每年都被淹了,大家可能都要想到那洲人是靠什么生活呢?

如果你说是打渔,呵呵那说明你没在江上生活过,打渔只能用来大打牙祭。

答案是卖江沙,长江的江底到处都是优质的黄沙,很值钱,但是国家法令禁止偷采江沙,一天到晚都有江上巡逻艇在长江上来回巡逻,一旦被抓住,坐牢基本是不用,但是罚款的数额绝对能让只当农民的人咋舌。

也许你会说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采沙啊,我只能说你猜对了一半,的确是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但是你可能想不到夜深人静的人静指的是安静祥和,但是采砂的洲人却不希望这样,风平浪静的夜晚,不管是夜里几点,你都能看到江上巡逻艇的探照灯。

是的,富贵险中求说的一点也没错,想要采砂来养活家人,没有一次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

只有到那刮大风下大雨的日子,就连我们亲爱的JC同志都会觉得太危险了,采砂人不敢出来的时候,才能冒着生命危险出江一次。

我没有见过大海,但是在电视的记录片上,电影的灾难片上见过那若干层楼的巨浪。我很震惊,因为原先我以为江上的浪已经很恐怖了。

大家在电视上看到的长江几乎永远是缓缓的水流,波光粼粼的江面有时还能反射夕阳的余晖。

可是长江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呢,一旦风大的时候,随便就能卷起一两米的浪头,足以将你拍打至死。

也许你又要说了,才那么点大的浪头有什么可怕的,呵呵,对啊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相对于江上的数千吨的货轮,数百吨的游轮来说,那点浪头用家乡话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你可能在上面都感觉不到多大的摇晃。就算是JC用的巡逻艇那也是全封闭结构的小铁轮,价值数十万元,在那样的环境下出江,有危险是可能的,想死怕也是不容易吧。

但是你要是看到洲人用的那种简易的采砂水泥船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要出江的时候,你一定会说——这些人都是疯子。

什么样的船给大家形容一下,长10余米,宽2-3米,通体水泥打造而成,当然也是钢筋混凝结构。一般吃水都很深,如果能装满沙话,基本在平静的江面上,江水都能拍打到甲板。每艘船上配备一台柴油发动机,一台抽沙机,还有就是一到两台小型抽水机,救生设备少的可怜基本都没有,因为洲人都知道——那些都是唬人的。

90年代初的一个夜晚,曹姑洲上还住着很多人,在老李家的堂屋里聚集着一群小青年,正在玩着扑克。其中有一个嗓门特别大,长的确是眉清目秀,看身量得有一米八十多——他就是我的五哥。

我的五哥姓李,是我未出五福的表哥。在家排行老五,他们家兄弟五个,清一色的都是小伙,大家都叫他小五子,那一年他刚刚22岁,但是在洲上却是个非常有名的人了,不是因为他好看,而是因为他的水性好,在整个洲上没有人不会游泳的情况下,他的水性是最好的。

这样说吧,我说的水性和竞技体育不一样,人家那是游泳比速度。看过水浒吧,我觉得可以等同于浪里白条张顺,五哥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这在江南就已经很高了,比一般青年几乎都高出半头,而且他长了一身的腱子肉,身体素质也是非常棒的。我曾经亲眼看到他和别人赌一包烟,从洲上游到对岸,两个来回。脸不红气不喘。

他家兄弟5个都是靠帮别人的打沙船当船夫过日子的。从十几岁就开始了,但是运气特别的好,从来都是有惊无险,没出过大事。

那时候洲上有打沙船的人家还是极少的,在90年代初的时候,即使是一艘打沙的水泥船加上所有的设施也要10多万呢。

而每次出船的话都是三个人,一个打沙,一个开船,还有一个做帮手以及应付突发情况。

作为船员出船每晚能得到100元的报酬,外加一包好烟,这是当时的行价。

而船主如果运气好,每船沙能卖2000来块,如果船大点最多能卖到34千,这是一晚上的收获,这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暴利啊。不相信可以查查那时候的国人收入水平。

今天我的五哥也就是小五子特别高兴,因为他不仅打牌赢钱了,更加高兴的是,他和小芸订婚了。他想要赶紧的盖几间新房,最好是那种两层的小洋楼,这样就能很快把小芸娶进门了。然后兄弟几个再辛苦一段时间,就能买自己的船了。

在一旁的大头说:“看今天这天风大但是没雨,小五子,怎么样,晚上再出一趟?”

大头有一条船,是今年刚买的,买的时候欠了78万,但是一年不到就已经还完了。这让小五子很是羡慕。

“行啊,只要你敢出去,就别问我,我肯定是行,但是现在都快12月了,不比夏天,晚上江上风就像刀子一样刮人。你得给我涨一点。120我不多要,怎么样?”

大头也是爽快人:“行,有你开船我放心,你回家准备一下,多穿点衣服,我们三点动身,我今天把祥子的船也叫上。”

“行啊,祥子向来都是自己开船的,有他搭伙就更没问题了,先走了啊”小五子说笑着就出了门。

原来洲人去江上采砂向来每次出去都是两条船,这样的话可以保险一点,即使一条船给浪打翻了,还能跳到另外一条船上。

晚上三点,大家都来到了集合地点,祥子叫了两个本家兄弟已经在船上等着了,大头除了叫小五子还叫上一个叫强子的青年。强子也是水性极好的,和小五子很是要好。

风很大,但是还在大家的预料打中,船一到江心就把灯给关了,两条船完全隐藏在漆黑的深夜当中。祥子和小五子都靠听对方船发动机的声音来辨别两条船之间的距离。

那天很顺利的就打满了两船的沙,由于没下雨,船仓上的防雨布都没有把遮起来,大家都在庆幸下午还老大的雨晚上就停了的时候,下雨了。

雨来的是那么的急也是那么的没有征兆。祥子是一个谨慎的人,从来都不把船舱装的很满,这也就为他争取了时间,他还来的及把遮雨布给安装好。

但是大头这次却是把沙打的太满了,满的都要溢出船舱了,雨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船保不住了。

大头咬咬牙,他不能耽误啊,船是说沉就沉啊。

大家看过泰坦尼克知道她沉的时候花了2个多小时,但是你知道水泥船下沉需要多少时间吗?我告诉你,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大头马上招呼强子和小五子,招呼他们赶紧跳上了祥子的船。大家都默不作声。祥子正要将船往回开的时候,大头突然叫了一声“我今天下午去卖沙的啊,我还有个包在驾驶室放着呢,里面有六千块啊。”

大头看着随时都要沉下去的船的时候却是不敢去取钱,他和小五子说:”快,小五子,把包拿来,我给你1000,不,我给你2000.”

小五子这是哪还有时间考虑,他只知道自己缺钱,他没有想到其他。小五子腾地一下就又跳了回去,三两步就来到驾驶舱,就在他找到包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跨出驾驶舱,船咕咚一下就消失在江面。朝着漆黑的江底沉了下去。

小五子这是哪还有时间考虑,他只知道自己缺钱,他没有想到其他。小五子腾地一下就又跳了回去,三两步就来到驾驶舱,就在他找到包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来的及跨出驾驶舱,船咕咚一下就消失在江面。朝着漆黑的江底沉了下去。

这边的大头和强子他们都急坏了,谁都知道这个天气掉进翻滚的江水里意味着什么。

祥子赶忙找到手电筒打开,朝着船沉的方位照过去,此时江面上又是风又是雨,根本就不可能下水救人,就在这时祥子看到了小五子在江水里探出了头,他隐约听到小五子的叫声,好像是让他们接着包,事后祥子说,当时的情景根本就是看不到啊,他们根本就没见到那包。紧接着,一个浪头打过来,就把小五子给打远了,大头他们就再也没见到小五子,等到他们把船开回去,和小五子家人说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小五子他妈妈只说了一句话:“明天到下游去找尸体。”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是多么的饱含深意,对于曹姑洲人来说,这是多么无奈的一句话。

大家也许会想到有奇迹,但那就是纯小说了,我说的是现实,我五哥死了,为什么把他的故事说出来,他是所有曹姑人打沙死去的小伙子中,是最最顽强的一个人,也是离活的希望最近的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大家就找到了7艘小艇准备到下游找尸体,一般来说都是这样的。但是没多久,人们就在曹姑洲的洲尾泥沙摊上找到了小五子。

那天所有看到小五子尸体的人都哭了,没有人能想到他竟然能在刺骨的江水中,在那漆黑的夜晚,能够辨别方向,游了将近两公里。

他最后还是死了,是冻死的。后来有人告诉了我当时的情形,小五子已经游上岸,他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但是他那时已经冻僵了,他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脱了,只剩下一个裤衩,他扒在江水拍打的泥摊上,一只手使劲向前伸着,还有一只手里攥满了泥,眼睛瞪得老大,两只脚都深深的陷入泥里,仿佛在使劲的朝前蹬,一直陷到大腿。但他还是死了。

有人说当时只要他还能爬出几百米就有一户人家,只要能有一杯热茶他就能活命,但现实是残酷的。

我五哥的故事只是一个典型,像这样的故事在曹姑洲还有很多。

多年后,小五子的爸爸去世了,但是他的四个哥哥还在人世,他的妈妈也还在,孤身一人在曹姑洲住着,家里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父亲的,还有一张是他自己的,那张永远年轻的脸。

强子有时候还去洲上看看老人家,看看小五子,老人家总是会说:“活着真好啊,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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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曹姑洲的一个小插曲告一段落,如果你是曹姑人,也应该知道小五子的事情。

雷鸟带着可怖的伤痕从半空中落下,又变成了蓝衫人,一动不动。

眼看太阳已经西沉了,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缓缓的落到了地面,也变为了人形,此时看九青哪里还有一丝的温文儒雅,他的脸色惨白,头发凌乱,身前右下襟被鲜血已经完全浸湿了。

九青也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他试着调理一下气息,才发现已经伤及内脏。想着刚才的冒险,九青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九青取出百宝囊,从中取出一个圆润的白瓷双耳小瓶,瓶上阴刻着一组奇怪的图案,打开海底沉香木制作的瓶塞,顿时浮出一片淡淡的味道,似香非香。九青倒出三颗黄豆大小的丹丸吞了下去,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嗓子眼一直冲到了受伤最重的腰腹部,疼痛立刻减轻了,九青闭上眼睛忍不住舒服的感叹一声:“哎,怪不得大哥说龙阳丹是疗伤圣药,的确是能救命的东西啊,可惜就是太少了.”

说着又摇了一下手中的小瓶,依稀能传来几声药丸在瓶壁中旋转回弹的声音,九青估计也就剩下几颗了。

九青睁开眼睛,正要收起小瓶,突然发现蓝衫人不见了,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此刻他依然不能施展法力,更别说再施展一次天赋技能了。

忽的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九青虽然能意识到,但是已经不及躲闪了,只能勉强的把身体侧向一边。

九青只感到肩上一麻,一只带有多棱血槽的梭镖已经钉在他的肩胛上方。

只一瞬间四道细细的鲜血同时从梭镖的四边激射出来,九青已经看到了身后的蓝衫人,只见蓝衫人胸腹间血肉模糊,此刻也是躺在地上,那只镖却是他用机括发出的暗器。

九青反手想要拔出梭镖,却发现已经深深的钉在骨头上,血从镖上的四道血槽喷涌而出。如果不尽快处理,血会马上流光。

九青咬牙拔出了镖,只这一会,周围数尺内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九青只感到一阵眩晕,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努力咬了咬舌头,九青没想到蓝衫人竟然还没有死,此时二人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蓝衫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本欲将你杀死后抽筋剥皮,奈何现在看来只有让你赔我一起去死了。我的确是低估了你,但是我还有最后一招,拿命来吧。

只见蓝衫人吞下了一个如同桃核大小的黑色丹丸,口中说道:“想当初是我让我妻子去杀人炼丹的,到得现在我只余这一颗全精丹,虽然身体现在的状况已经承受不住,但是杀你还是不在话下。你就安心的去死了,不要反抗了,我就当行行好了,给你一个痛快了,且不知道你死后,给那民间的愚民们挖骨抽筋的景象又是如何。我杀了你还是有时间找到没人认发现的地方坐化的。“

蓝衫人说完,突然脸色一片潮红。额上青筋暴露,只见他站了起来,双手环抱,口中说道:“其实我服了这颗丹药后会暂时的功力大涨,即使你现在身体无伤也是注定要死的,就让你尝尝的的最强一击吧!”

蓝衫人头顶上面空气无风自转起来,一直延伸到空中,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空气旋转造成的漩涡周围隐隐有青色电光闪烁。一道巨大的青雷眼见马上就要形成了。

九青此时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看到此般景象,他知道蓝衫人没有说谎,丹药对功力的增幅是巨大的。即使现在是他功力最强的大哥来都未必能抵挡住蓝衫人的这一击。

九青想到这里暗叹了一声,他从百宝囊中拿出来一个水晶球,水晶球直径只有3寸左右正好可以放在掌心,九青一用力就捏碎了它,原来这个水晶球是空心的,球里面装的是水,只不过这水有点奇特,落在九青的掌中并没有流淌掉,而是像透明的泥巴一样随着手的变化而不断摇动,这就是龙宫的真宫之宝——水灵。

九青也没有用过,轻轻的九青念出了激发水灵的龙族咒语,水灵可不受麒麟血的影响,它是万水之灵啊。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那可怕的传说,它是不能防御的。

咒语只有几句,在蓝衫人还没能完成攻击的时候,九青就已经出手了。蓝衫人没有见过这东西,见是一团水,还以为是有毒的。想到自己也命不久矣,根本就没有躲闪,所以他是注定要死的。

水灵在落到蓝衫人身上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又一瞬间,蓝衫人聚集的青色雷电消失了。

蓝衫人的整个身体变成了水的形态,并在不断的被放大。

巨大的水柱一直升腾到天际,高高的天空深处波光一闪,漫天下起了大雨

画面转到前文提到的那个祈雨的巫师,见到突然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大雨,也是一愣,心说难道师父教我的是真的吗?我还真是走运啊。

水灵还在,躺在刚才蓝衫人站立的地方,只是小了一圈。九青走过去捡了起来,放进百宝囊。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即将到来的暮色中……

雨就这样一直下了整整3个月,人们都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了,九青的父亲确是知道,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九青的归来,可是九青就这样消失了,再没有一点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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