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夜晚来得比较早,才六点过去一点那样,道路两旁的路灯就已经亮了。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带来拂过街道的每个角落,木白眯着眼睛,感觉很是惬意。
嘛,反正也没事,不如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吧。
不远处,程杏舟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在人行道上。此时的她跟中了魔怔似的盯着手里拿着的小纸条,嘴里小声念叨着纸条上写的那个名字:
“木白…木白…木白……”
其实也不是她魔怔了,要怪就只能怪这条名字实在是太难记了。明明就是两个十分简单的字,组合后却比晦涩的英语单词还要难记。就在不久前,在校医室里,她看了登记表后,刚想把表还给博老师,就发现自己又不记得那位学长的名字了。
好在她带有纸笔,可以将这条名字记在了小纸条上,不然她现在应该又忘了吧。
程杏舟走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从木白的身后走了过去,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
“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木白睁开眼睛,神情慢慢变得古怪了起来。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感觉,难道继续坐在这里会有什么事发生吗?
周围的景象破碎重组,瞬息之间,木白又一次进入了艾曼达领域。
切换到第三方视角后,木白就死死地盯着那个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自己”。他倒是想看看,接下来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钟头过去了……天已经黑了,“木白”还是在闭目养神,但还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两个钟头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就在木白无聊到要打哈欠的时候,异变,陡然发生!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发出“咕咕咕”的叫声飞了过来,落在了“木白”头上。
“嗯!?”
“木白”惊醒,伸出手想拍走头上的鸽子。鸽子受到惊吓,发出“咕咕咕”叫声飞走了。在它临走之时,给“木白”的头上留下了一坨白中泛黄的便便。
“厚礼蟹!”感受到头上的温热,“木白”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指着那只鸽子使劲骂道:“让我逮到了非把你煮了不可!”
好在现在就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不然可就糗大了。
木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色真是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这就是那件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不会有刚才那种感觉,木白最多在这里待多到分钟就会走的,被鸽子拉屎这件事根本不属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最近什么情况?
周围情景再一次重组,回到现实木白右手摩挲着下巴,思索着。
上次也是这种情况,木白也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巨变”,除了在体育馆碰巧遇到一个正在练习舞蹈的女生之外,一切和以往也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那个女生?
木白想了想,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由于住得近的缘故,木白这些天偶尔也能遇到那个女生。只不过那个女生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木白了,好几次二人打照面走过,二人都是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那个女生在木白看来很“特别”—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特别。木白很久已经没有在现实看到过那么清晰的“人”了—毕竟木白看东西都是在艾曼达领域里看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为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些,木白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只要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木白才懒得费心思去想那些事。
不过最近这种感觉来的太频繁了,木白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出问题了。
算了,先回家吧。
木白提起放在脚下的袋子,往不远处的那个拐角走去。刚走进拐角,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吹得木白眯起了眼睛。
走过这个拐角就是一个巷道,在这个狭窄的地方的风确实比外面宽广的街道要大一些。
一个白白的、薄薄的小东西正朝着木白滚来。木白放下袋子,双眼精光一闪,俯身轻轻一捞,那个小东西就落入了他的掌心。
其实刚刚木白使用了一下“预知”的能力,提前知晓了那个东西的运动轨迹,所以才会如此顺利地抓住它。
木白看了一下手中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用水性笔写的、工工整整两个字:
木白。
木白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