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幸灾乐祸地抿了一笑,让你日日同人浪在外面,报应可来了。又接着问道:“表哥那里如何了?”
赵翰飞看了她一眼,方才道:“双菱还住在乔府,乔晋安那边送了话来,说约摸就是这两日赐婚的懿旨便要下来了。估摸那意思是要让这边备着,到时你便依旧能顶了双菱的名被送回去。”
秦云闻言却垂了视线,众人都以为她是耐不住好奇来边城玩一趟,不过几日便可回去。宣广几次说起来,也是预计着同她一道回京过年。确然她也没有什么理由要留下来,可是她却走不得。
赵翰飞若是在边城死了,任务失败她也活不过当日。
半晌后她才道:“白鹿身形,看着与赵姑娘相仿。”
赵翰飞仿佛是料到了她这个回答,面上丝毫不见讶色,只看了看她,也不追问:“那等赵双菱被接了回去,便让你在乔府病下罢。”毕了也不等她说话,径自又说起铁矿上的事来,“执音令人连夜去拎了个铁匠回来,看过矿石说确然是铁矿,此时正被人看着在铺子里烧炉炼钢。”
秦云想了想道:“开出矿来的那片山头,是哪家的地?”
“原是荒山,因着要建采石场,才从州府里划了出来。原本打算归至军中,只是封印前文书还未置办妥当。”
所以那铁矿现下就文书上来看,还是属州府里的。秦云还在心中盘算,见赵翰飞定定站在一旁,便索性说了出来与他听:“程致清回京后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赵翰飞想了想:“似是同魏王走的近,想来是要走他的路子留京了。”
秦云道:“我听闻他在谋鸿胪寺卿的职,只是不知道他若听了边城开出矿来的事情,可会觉得还不若留在边城再做一任?”
赵翰飞道:“昨夜我已修书回京与父亲,若他们探得矿区不过了了,便将其收入军中册下,想来没有什么妨碍。但若是探得矿区广阔,少不得要请出乔家来做一做门面了。你可要去矿上看看?”
秦云瞥了他一眼:“无我甚事,不去。”
探得矿藏这等大事,便是赵翰飞面上不显,心下也是激荡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她遣人过府,想与她一同谋划番,却不想她竟真是兴趣了了,不由问道:“昨日你先行一步,我只当你是避嫌,不想你是真的不喜,缘何?”
秦云叹了口气:“在突厥的眼皮底下,如若开出一口大矿来,我就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要帮你还是害你。”
赵翰飞心中一跳,直直地看向她,那向来谨慎警醒的人竟然没察觉到自己说漏了一句,兀自思索了几息,方才道:“罢了,随你去看一眼吧。”
赵翰飞用力攥了一下拳头,才制着自己没出声相问。站在三步开外看着她披上了灰鼠披风,遮去那被骑装勾勒得姿态初露的背影,然后回头来催他动身。
帮他?
为的非是边城,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