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薇拉轻轻地问:“有人袭营?”
伊利欧铎捕捉到轻微的剑击声,还有隐约的叫喊,于是点了点头。
塞斯说过前几天晚上也有人袭营,但是因为有效防御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看上去军团也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毕竟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袭击都抵抗不了的话,也就不会想着要跑到血族的领地上去正面交战了。
刀剑和叫喊声越来越清晰,被夜风和愈发浓郁的血腥气味一起吹过来。伊利欧铎不太能够确定,塞斯所谓的并没有什么损失是指的这种程度么?
奥莉薇拉看着神父凝神听着风中她无法辨识的声音,月光从毡布门帘的边缘照射进来,微弱的光线勾勒出黑暗中他一动不动的身影。
地图上骚动的点距离他们大概五百多米,但是正迅速地推过如同红色海潮的军团,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
都教主的帐篷离开其他的文职和教职人员不远,就搭建在离他们大约五十多米的地方。如果袭营的目标是都教主的话,交火的阵线会不断地朝着这边推进。
尖利的哨声突然刺破夜空,和曾经在霍亚尼城中听见过的一样。车厢外的人一瞬都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那哨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
下一秒她地图上的十字军团大规模地移动了起来,从刚才松散的分布迅速地列起了阵形,朝着他们这边本就严密的布防移动过来。
车厢外面的人低声地说着什么,很快淹没在不远处跑过的士兵的脚步声中。意外的是似乎没有人有过于惊慌的反应,除了给士兵让开道路之外,就连跑动的脚步声都很少。像是都打算站在原地观看事态的发展,看是不是和之前两个晚上都一样。
伊利欧铎却完全没有他们那么乐观,空气中血腥的气味太浓了,浓到了让他都开始不安的地步。而且他们的位置正处在袭击开始的方向和都主教的帐篷中间,如果前面的士兵守不住阵线的话,来袭的人能够在瞬间突破这一片文职人员,轻易地就像热刀切过黄油一样。
他拍了一下奥莉薇拉的肩膀,轻轻地说:“我们走,不能留在这里。”
奥莉薇拉比神父更清楚事态的进展,交战的前线简直不能够用惨烈来形容。袭营的人并没有被地图标注出来,但她能够看到大片大片的红点快速地湮灭,如同拍打在礁石上的白浪一样,转瞬就消失不见。
短短的几分钟内来袭的人就将战线向内推进了三四十米,而且势头有增无减。
她点点头,同样轻声地问:“去哪里?”
“往前方大部队,过了都主教帐篷的地方。”伊利欧铎说着已经将斗篷拎起来披在了她身上,然后取出了口袋中的铜质小壶,将里面的粘稠液体一饮而尽。
奥莉薇拉打开了了木箱,车厢里面只被透过缝隙洒入的月光照亮,但是箱子中银色的物体在昏暗的光线中依旧闪亮,如同自身能够发光一样熠熠生辉。
伊利欧铎必须要压抑下反感才能看过去,箱子里面是一排一排码列整齐的银箭。不仅仅是箭头,整个箭身都是由银铸成,如同收拢的伞状的箭头占据了大半的长度。
奥莉薇拉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声音,直接伸手到箱子里面翻找起来。但是像一打开箱子就看见的那样,被整整齐齐码列在里面的有上百支银箭,没有一把可以用来发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