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生命菩提。
天色已晚,小小的室内靠着一团鸡蛋大的火驱赶着黑暗。横公压下心中的波动,带着笑与欣慰,看向了已睁开眼的逸尘。
“爷爷…”
“可是累了?”
“摁…”逸尘摇了摇头,感受着横公的关怀。昏暗之下,这个老人那有些憔悴的脸,却是他一直护着自己最美的见证。
“爷爷…”
“傻孩子,咋爷俩可不许客套。”似是知晓了逸尘所言为何,横公匆匆打断了他的话语,“快点,让爷爷看看你的火。”横公一笑,眉梢低垂,慈目内喜意正浓,这个孩子,永远都是这般感性。
“嗯。”逸尘沉心,感受到丹田内正昂赳赳的火,一催一挥,黑暗的世界便开出了一片朱红间透着金纹的火焰。火焰缕缕相连,环着横公和逸尘绕了几圈,如同孩子般,甚是欢快。
横公定眼而望,看着那属于逸尘的火,他的面上,浮出了众多情愫。
“这火,便是你的路了么…”心底的低吟,有欣慰,却也有失落。
“天地与天煞你都抛下,为何要独独寻了这万物基础本源…”
“虽说爷爷尊重你的选择,可傻孩子,仅靠着这火本源,你,拿什么逐仙,拿什么去挣网前行…”横公不知不觉便陷入了哀沉中,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逸尘。
“爷爷…”
“是不是我让您失望了?”逸尘的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的唤醒了横公。横公望着眼前这个面露自责的孩子,在心里暗自骂了自己几句,急急收起万千情绪,展开了笑颜。
“往哪想了傻小子。”横公化杖在逸尘头上一敲,“爷爷可从未对你失望过…”
“爷爷只是蓦地想了些往事,看着你,又莫名起了感触。你莫要多想,爷爷眼里的小尘,可一直都是最棒的!”
“以前是,现在也是…”爷孙俩对目而望,默契地同时浮起了笑容。
“我家小逸尘可听了爷爷的话种了菩提种?”
“嗯。”
“可快给我这老头子过过眼。”
“好!”
逸尘一拍眉心,双手掐了两个印,便见得碧波涌动,层层青纹下,一颗抽出两瓣细芽的幼苗,扎根虚无里,正一点一点的呼吸着空气中的灵气。而在这株小幼苗的身后,一个巧笑嫣然,出尘如仙的女子,坐在石阶上,托着下巴不知望向了何方。
“竟是她…”
“谁?”逸尘一顿,顺着横公的目光转身望去,却只见得一片空落落的地方。
“曾经故人,你也不相识…”横公消去逸尘的疑问,收目,再次望向了半空中的菩提幼苗。
“这株菩提,可给你带了什么荒法?”
“荒法?”逸尘一愣,这一点横公可从未与他道过。
“倒是忘记告诉你了…”
“若说荒族本源为水之源头,那荒法,便是如同水泵了。启不同法纹,将那本源,如同泵抽水般,以最大的力量释出。”
“荒族有三法,自创荒法,本源荒法,以及靠生命之树催发的命法。”
“自创荒法说得简单点,便是由荒族造化境以上的强者,观天地大纹,取自身本源之灵,创造出来的术法。”
“本源荒法则是经修荒者自悟,由荒天祖上赠与的术法。此种荒法独一无二,且除了自身外,无法授予他人。使用的局限很大,但威力,却是三种荒法中之最。”
“而由生命之树产生的命法,是由命树人种下之时,结生命之树原有的本源,烙印天地,时才得来的术法。此种荒法最神秘,产生的效果往往也是最惊人的。且如果生命之树与命树人的本源越契合,产生命法的数量与质量,都将超乎想像。”
“小尘,你可知爷爷为何要你以菩提生命之树?”
“摁…”逸尘摇了摇头,他嗷嗷求知的样子实在是憨态可掬。
“菩提叶上一芥子,菩提种上一须弥。”
“菩提,于万界神木中,它,都可居前十之列。获得此种,是你之机缘,亦是你之造化。”
“菩提主本源虽为空间,可它,却足给你带来了两道辅助本源及一种独属于菩提的特殊的神技。”
“两大本源,一木,一生命。”
“木为五大万物本源之一,顺可生火,逆可抑水。而你,正好为火本源,既可借木生燎原火,又可借木抑制覆火之水。”
“生命本源你应是不陌生,顺万物,应相生。逐五大本源,成芒星,祭生命。生命本源虽不及不息本源,但有些时候它却可以起到比不息更重要的作用。不让修荒者心存依赖,可尽自己最大的潜力,去逐南离。”
“而菩提的一大神技,则更了不起。”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悟。”
“菩提给你的最大造化,便在此之一字。”
“菩提是最近红尘的神树,若化形,可成仙。如果荒族之修能在菩提下经常悟道,其成仙的概率,可直增百分之十之数。你可切莫小看了这百分之十,在这荒天下,修荒者能保有百分之十概率成仙的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么拽?”逸尘大惊,他未料当初姐姐轻语给自己的一颗种子,竟是如此强大。
“就是这么拽。”
“额…”
“作为生命之树,除了命树人自己开口的话,无人能夺。虽是如此,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拥有着如此逆天神树,哪怕不能得到,也会有些贪婪之人,心生嫉妒,欲将其毁灭。爷爷将会在菩提之上结一个法印,将其样貌幻化成青罗古树。除非是修为比爷爷高,否则这世间,无人,能看破。”
“那我拥有的荒法还是属于菩提吗?”
“当然是啊,蠢东西,不省心!”
“别愣了,快看看菩提间接赋予你的荒法。”
“哦。”
“怎么看啊,爷爷…”
“用眼啊...”
“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