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自由,失自由,伤心痛心眼泪流,我行错半步,一世要受,慈亲心伤透,我失足今世只为情厚,如今岁月悠悠问你,点顶凄苦到白头……”夏不凡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燃烧的大红花烛,低声吟唱着那首《铁窗红泪》,最后一声悠悠轻叹,“唉……”
洞房里一片大喜庆红色。马苗苗坐在一张特制的超大号婚床上,披着红盖头,屁股遮住了半边床沿。那盖头很大,足够做一件大褂了。
两人这样相坐着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按流程夏不凡早该过去掀起新娘的头盖骨,说错了,是掀起新娘的盖头,然后开始滚床单。但相对于掀起新娘的盖头,估计夏不凡更倾向于掀起新娘的头盖骨。他望向马苗苗,竟看到有水滴从红盖滴下。
“我随便唱唱而已,不用哭吧。”夏不凡道。
“我是看见你流口水!”马苗苗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夏不凡打了个冷颤,吞咽了一下口水,走到马苗苗旁边,“那个……苗苗是吧,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一切但凭夫君吩咐。”马苗苗道。
一声“夫君”叫得夏不凡一阵哆嗦,他强忍着恶心反胃,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能留在这里,你能不能跟你爹商量一下,让我走。”
“好。”
“真的?太好了!”
夏不凡还没来得及高兴,马苗苗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但你要带我一起走。”
“这怎么行!!”夏不凡差点就要跳起来,“我要做的事情凶险万分,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爹交待。”
“你怕我有危险?”马苗苗问道。
“那当然了。我们好歹也是……也是……”那两个字夏不凡实在说不出口,“反正你不能跟着我就对了。”
“那你走了还会回来吗?”
“当然,我发誓!”夏不凡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也不管还戴着盖头的马苗苗能不能看得见,“等我办完事了马上回来。”
“你要走可以,跟我生个孩子再走。”马苗苗道。
“生……生……生孩子。”夏不凡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跟她生孩子?让他如何下得了……手……他宁可把自己命根子给切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杀人犯,我是被官府追拿不得已才翻墙进来躲避的。”夏不凡实在拿这马苗苗没办法,只好信口开河自毁形象了。
马苗苗没有回应,半晌才悠悠地道:“我相信你杀的是坏人。”
夏不凡一愣,马苗苗这话说得真叫他心生愧疚。他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啊,但凡这马苗苗长得稍稍正常一点点,这门亲事他都认了,有马嘉诚这样的老丈人,哪还用奋斗,可以直接躺着享清福了。
这可怎么办呐!他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拿定主意,管他那么多,三十六计,走为上走,既然能翻进来,就能翻出去!
他起身去开门,门外却站了两排持棍家丁,伸手拦住他。
“我要上厕所。”夏不凡道。
一名家丁拿出一个金灿灿的夜壶。夏不凡瞪大了眼睛,连夜壶都是纯金打造,真是有钱任性啊!
“我要上大号!”夏不凡叫道。
又有两名家丁搬出一个大马桶。马桶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的,桶边和桶身还镶了三圈金带!
“你要我对着新娘子拉屎吗?吓!!”
众家丁相视一眼,让开了路。夏不凡走出房门,十名家丁列队跟在其后。夏不凡穿过挂满大红灯笼的院子,直奔旁边的茅房。
只见茅房贴着一副对联。
上联: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