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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如兮美人(1 / 1)

?南赤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久经江湖的他,提防地隔门问道:“门外何人,有何事情?”良久,门外无声。南赤纳闷儿,轻轻打开门栓,然后猛地拉开门,迅速闪到一边。门外灯影稀疏,空荡无人。南赤未多理会,伸手正要将门拉上。忽地,他往后一跳,双臂架于头胸,左腿独立,右腿虚步踢之欲出,摆起防御并进攻的招式。

只见地上躺着一人,悄无声息,不知是死是活。待了一会儿,南赤见那人并未有所反应,就慢慢靠前,俯身去看。隐约间,见那人是一身女子装扮。南赤伸手推推那人背脊,却还是没有动静,他赶紧用手指去诊其脉部,以探查那人是否还有气息。突然,剑影一闪,一把匕首直向南赤刺来。南赤不愧是久经江湖的高手,机敏非常,撤身推掌,不但躲开了锋芒,还一把将对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那人见此举失误,从地上一个挺起,飞出双掌,拍向南赤前胸。南赤移形换步,避开其力,施以擒拿之法,右手顺势抓住那人右臂,向后翻转、扣锁,左手拦过对方左臂,搭腕内旋。如此一来,那人双臂已经牢牢地被南赤押解住,无以为用,遂又想以腿攻之。南赤哪里再给她可乘之机,双手运劲,直接将她按压在地。

“你是谁,为何要来算计我?”南赤严声问道。

“我是谁?哼,问得好。你这个害命之人,还我夫君!”那人拼力地挣扎,却未得动弹。

南赤惊讶得心里一顿,心想难道昨日杀死的那个矮人竟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夫君?南赤分明可以看清眼前是个美艳动人的佳丽,只是她会下嫁给那样的男子?

南赤心中的疑惑很快解开了,只听女子悲切道:“夫君他虽然样貌丑陋,可是他真心相待,毕竟是小女子的依靠,而今他与世长辞,叫我这孤寡女子怎么独活于世!”

南赤听得心里愧意难当,歉声道:“我本无意伤他性命,实属一时无奈之举,还望姑娘恕罪,也请节哀顺变。”南赤见她歹意渐无,就松开手并扶她站起来。

南赤近身直面那女子,瞬间被她的美丽震撼了,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凭添几分风情,双目妩媚勾人。看的南赤半晌哑口无言,却闹得个面红耳赤,心中慌乱。那女子忽然抽泣起来,声音娇羞若滴,惹人醉碎,真是好个让人怜香惜玉。南赤见此情景,顿感手足无措,虽有千斤力气,此时却也无以为用。

“姑娘不要伤心,南赤深知有愧于你,事已至此,你夫君性命已无法挽回,如若姑娘有什么要求,南赤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就拿起地上的匕首扎进你的心脏!”女子突然止住哭泣,狠狠道。

南赤闻此表现出一脸惊愕之态,缓了一会儿,然后义正言辞道:“好,我南赤堂堂男子汉,岂会贪生怕死,杀人赎罪也是应该,今天我就在姑娘面前以死谢罪!”南赤捡起地上的匕首,照着自己的心脏就刺将过去。

“住手!”女子慌忙伸手挡住南赤,“让你刺你就刺,岂不是愚人所为?!”

“我南赤向来说话算话,既然承诺了姑娘,只要是姑娘要求,南赤舍命照办!”

其实南赤心中自然有数,他见这女子透出软弱善良的气息,料想以此办法不仅能化去她心中很多仇恨,而且可保自己性命无虞。此情此景,果然都在他设想之中。

“我好恨,恨自己心慈手软,对自己的仇人竟下不去杀手。也罢,夫君他已经登上极乐,何苦还要再平添死伤,只盼日后祭奠之日,你可以去夫君坟前悔愧几声,凭吊一下,洗刷你的罪孽,以告夫君他在天之灵。”女子满眼尽是忧伤和哀怨。

一股暖流自南赤心中流过,他被女子宽容的言语、真切的心意和淳朴的性情深深地打动,本来的假意瞬间变作真情,心底燃起一股冲动的火苗,为她,甘心倾覆万里江山。

女子幽幽转身,准备离去,南赤方从醉梦中醒来,赶紧止住女子:“姑娘且慢,敢问姑娘哪里去?”

“茫茫尘世,何处是归所,如今小女子孤苦一人,只有漂泊天涯,随遇而安矣。”女子语气尽是惹人怜惜。

南赤心中一痛,一句真情之话从嘴里脱出:“姑娘如若不嫌,就让我照顾你吧。”说完之后,感到唐突,急忙瞠口结舌地解释道:“喔……我……是这样,如果姑娘没有安身之处,我可赠予寒舍一间,只是陋室狭小,怕是委屈了姑娘。”

女子早已面红耳赤,长发微掩,玉面羞含,只管默不作声。寂静而炙热的空气僵持好了一阵,女子才细语轻声道:“如果不打扰南赤大哥,小女子愿听从安排。”

“如此真是甚好!南赤谢过姑娘给我机会赎罪,我会尽力保护姑娘周全。”南赤强抑心中兴奋。

“夜已深,客房已满,姑娘不如就此歇息,恰好我今晚约了故人相见,正好去他处留宿一晚。”

“怎么使得呢,这般劳烦南赤大哥。”

“唉,姑娘何出此言,你我都是江湖之人,不必过于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你就在此休息一晚,明天我带姑娘去休养之地。”

“如此小女子就不再推脱了,在此谢过南赤大哥。”女子扶手弯膝,向南赤行礼。

“姑娘快快起来,你肯原谅我的罪行已经是莫大的恩泽,如今向我道谢,真真是担待不起。早些休息吧,明早我来门外等候姑娘。”南赤扶起女子,转身走出屋外,将门整齐关好。

南赤哪里约什么故人,只是挽留那女子的说辞罢了。此时他漫无目的,独自行走在寂静的街市,满脑子都是那姑娘的容貌,一颗发烫的心在微凉的夜风中逐渐平静。南赤已是而立之年,对男女之事岂能不懂,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那样心动,那样沉迷,那样不能自拔,他喜欢她。

女子已经梳洗完毕,安静地躺在床上也未睡去。灯火阑珊之夜,映衬如此羞花之美貌,真可谓良辰美景。女子微微一笑,仍是动人心弦,只是却还怪怪的。

战鼓雷鸣,火光冲天,嘶吼彻响,血流漫山。黑衣人与天山派的激战已经拉开,不知战势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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