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在道观里养伤的我对这一切都无从知晓,在这之前我还跟张婶念叨着自己的妹妹,谁知妹妹却正处于失去亲人的悲恸之中,而我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连累了你们,我会加倍补偿给你的。”
谁知细真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做什么都值是得的,别说是我养父,就是那些被你救活的乡亲,如果听说你有难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何尝不是呢?当初跟张婶她们一起搭救我的那些乡亲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恶人,但是善良的人都是一样的,心里永远有着温暖的光。
我领着妹妹在道观里住了一晚。这一晚,我们姐妹俩几乎是通宵达旦地说着知心话,近十年来的相思之苦在这一晚彻底释放了。
我也趁此机会了解了自己的儿时生活。而细真面对死而复生的姐姐,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期间好几次偷偷抹泪。
为了不让细真娘担心,第二天天一亮,我便护送妹妹回家了。
陈细真的家是一个用简易篱笆搭起来的临时住所,因为那场大雨把他们原本的房屋冲毁了。
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挣扎着坐起来问到:“是谁?”
“娘,是我,细真。”
“细真啊,你可算回来了,昨天你去哪里了?娘担心了你一晚上,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为娘的还怎么活啊?”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娘,您别哭,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哎,女儿大了不由娘咯。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也不给娘捎个信。”
“娘,您别生气了,您看谁来看您了?”陈细真一边说一边把她娘扶起来。
细真娘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她猛一抬眼,吓了一跳,口中连连说到:“神仙恕罪,神仙恕罪”,说着就要下跪。幸好我一把扶住了她。
细真看到这情景,瞄了我一眼,才发现我还是一副道士打扮,而且还带着面纱,于是提醒我道:“姐姐,你的面纱。”
说着用手指了指我的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急着见细真娘,还没来得及取面纱,于是赶紧把头上的面纱摘了,又脱了道袍,整了整衣衫说到:“大娘,您仔细瞧瞧我是谁?”
细真娘果然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摇摇头说:“我们家哪里有长得这么俊的亲戚,大娘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娘,您仔细看看,她小的时候您见过的。”细真提醒到。
细真娘又仔细看了我一番,还是想不起是谁。
“大娘,我姓陈。”我提示到,就差自报家门了。
细真娘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姓陈?这么说来你是细真那边的亲戚?”
“娘,他是我姐姐。”细真也急了,脱口而出。
“你只有一个姐姐叫陈硕真,这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姐姐?”细真娘以为细真遇到了骗子,顿时警觉起来。
“大娘,我就是陈硕真,您再仔细看看。”
一听说陈硕真,细真娘又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你……你是人是鬼啊?”
“娘,您糊涂了吗,这是我姐,她还活着。”细真连忙解释。
“什么?你说你姐还活着?”细真娘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眼眶慢慢就湿润起来:“你真的是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