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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五、数锱铢(1 / 2)

齐恪是被口里喉间的一股香甜齁“回”的!可朦胧间入眼处还是漆黑无尽,凭白地就让他升起了些许慌张,竟期许着何处能响起盛馥的一声呼唤、能引着他走出此片荒芜!

“孤.......”等了许久、却等不来盛馥的齐恪又一次试着辨清今夕何夕、自己又是何处何在.......忽然望见不远处竟透出些昏黄来,不由分说便想奔去一看。

然!竟是走不动!齐恪搬不起如陷泥沼的双足、也挥不起重于千钧的双手--一下焦灼了便想张口呼救!

“殿下可是醒了?白日里我是怕露馅儿才掐晕了殿下!殿下莫怪!”

一道透着喜欢的声气传来,千片携着追念的思潮涌进.......蓦地!齐恪于自己那问有了解、有了答,于是他再不去追寻那抹昏黄之光,仍是闭着目、敛着气,佯装不能听闻!

此时手中端着碗勺的郑凌琼却是在笑,只是这笑略带苦涩,因是她知道恪王应是醒了但不愿让她识破;因是她知道若想让这位殿下信她、纵不说比登天还难,却也是关山阻隔、实属不易!

“是啊!谁让这事儿狐埋狐搰的、竟是这般蹊跷呢?可恪王若不信自己就是无有出路,若他无有出路、自己或也要在这里被关上一辈子.......那又有什么意思?”

郑凌琼想罢了就叹了一声,“我知道殿下难信我!倘或殿下有别的法子能出得了这里,不信也就不信了!可这不是没有?既没有就不如先信了我,如今好歹两字之间殿下既已占了歹,倒还怕的什么?”

一语中的!齐恪竟然对那句“好歹两字之间殿下既已占了歹,倒还怕的什么?”有怦然心动之感--“不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论此孽之始作俑者是刘赫还是......还是拂之!孤若想要辨清是非曲直、活着归去见梅素、享儿、莫念的,当先之事便是不能被渴死、饿死!”

“纵然我是个坏心的,也不至于就要毒死了殿下去!若要毒死也就不用救醒了殿下,多此一举又有什么意思?故以殿下不理我归不理我,这粥还是要吃!”

恰巧的,这时郑凌琼正又递了一口甜粥到齐恪嘴边,齐恪略迟疑了一息,虽尚不肯睁眼,却是爽快地张嘴咽下了那过于甜腻之物。

“这便好了!”郑凌琼开心地眼眸里都要绽出花蕊来,“也亏得我是让他们派了做些侍弄花花草草的活儿,才能得些方便。当我不识呢,又哪里真是什么花花草草,尽是些草药,竟还想在这山坑里种山参、灵芝......”

“终归他们是当我不识的,我就挑了些可用的私藏了给殿下补些亏空回来。终归管事的只当我是不识的,因此养死了也是常事!”

“此处的人也是奇怪得紧!穿一样的衣裳、一样蒙着脸,倒是分得清男女,却是要靠腰牌辩人分等地!可无论是别什么腰牌的,平日里都像是被割了舌头似得、绝不会与旁人多说一句闲话。更像幽魂样的、只飘在自己当差的地界儿,别人的地方绝不去串!”

郑凌琼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转眼就将一碗粥喂尽了。她搁下碗勺、顺手绞起面帛就要同往常一般替齐恪擦脸,却不料齐恪有感皱了皱眉又侧过了头,显然是不想与她有“肌肤相接”之事。

“呀!”郑凌琼哑然失笑,“这都是替殿下擦过多少回了!莫说是脸,就是、就是身子也擦了,贴己衣裳都换过了,用得着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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