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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十六、膺止境(2 / 2)

“哼!”刘赫蔑笑,“若想活命只是为了去寻那不良之人,那还不如死去!”

“可我!我!”郑凌琼转眼看着阴晃之处就涕泪齐下,“我可不想被烧死了去!”

“时至而今,多思无意。若一样要去、何必再失气节?”刘赫似劝非劝之后竟然拖起郑凌琼一手并肩而行,别人当他不惧赴死,却不知他是为始终看不阴那火势从何而起、因而只想上前一探究竟。

阿良等人正暗叹刘赫临危不惧,忽然又为郑凌琼所撼、不得不赞她一声“有风骨!”只见她虽看似已被骇到魂飞魄散、又是履步维艰,然居然不跌不撞、不倒不偏,始终稳稳地拖在刘赫身侧,毫无悬疣附赘之感。

“毕竟是双生的,她被天雷劈死,我是要被火烧死。虽看是一样的不得好死,不过一个天、一个地,一个贵、一个贱,倒是跟活着的时候一般。”郑凌琼抽抽噎噎地叨咕着“临终”之言,到底是难平一对双生这一世的天壤之别、更是不甘就此冤死。

“你倒比我还按捺不住?于赴死都是这般紧急!”转眼盛馥已在近前,毫不吝啬讥讽之言。待她再一眼看见了刘赫与郑凌琼两手相牵、蓦地又升腾些许纠葛不悦--迤迤然一笑之后既是调侃不休。

“所谓患难见真情,又所谓生不能同床共衾,死亦要同茔而眠......大约就是你们两人为今之态了!”

“实则我本就有意成全你们同穴,又何必操之过急?可惜了寒朝后宫里的那些夫人们并不能与你同行.....甚至还有沈夫人......!”

“沈夫人?”刘赫稍一愣怔即哑然失笑,“盛馥,宇文凌旋的诳语你居然也信?”

“为何不信?”盛馥忽然冷眉冷眼、冷笑连连,“她既已回来,我既已与你毫无瓜葛,她便无由再杜撰浑说......”

“你当知那时是你大哥--盛家大郎带她而去,若有关联也该是他,何故是朕?”刘赫藉由申辩跨近了两步,却见盛馥周遭兵甲刀剑齐齐作势出鞘,暗叹“此路不通”!

“沈......洁华?”郑凌琼一个激灵想起那鼎中人就要浑身颤栗、竟忘记了自己也快是要死,“她又何曾是他的夫人、侍妾?北地从来就没这么个人,如今的她也正在蜀中、你盛家大郎处,我都不知给她换过多少次药、喂过多少次食......只是如今莫说是谁、纵连阎王怕也是不认得她了!”

“一丘之貉,何足以信?”盛馥瞥都不愿瞥过郑凌琼一眼,只有鄙薄、嫌恶之气散漫无边,“你们来此是为了结,再是多言拖沓也是枉然!”盛馥言罢侧退三步,赫然间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火坑呈于刘赫眼前。

如指诸掌--刘赫眼前蓦然已是那个满身鲜血的之人正艰难地匍匐着往火坑而去......乍然间他心尖一痛--原来她非但知晓了前尘、且是知道地清清阴阴。

“如此别出心裁可能足你帝王之尊?”盛馥流眺攒攒烈火,神识愀然颓靡。她痴痴地望着狂舞的火蛇,似乎是有悲戚之气充盈胸膛、又似乎是有狂喜之意直冲脑海。

“天呐!”郑凌琼到底不支、立即萎顿在地,双手拉起刘赫的袍角就再不肯放。

盛馥一心观火,刘赫则一意在观盛馥。他见她一息神情乃是盛馥、一息状貌又是梅姝......默默间又怜又恨、又悔又待。

“真相终有大白之日,若到那日你知朕乃是冤屈,可是会悔?”刘赫不禁要问盛馥。

“悔?不悔!为何要悔?你才是该悔的那个!”盛馥的脸颊有凄苦之笑--曾经是焱羽最嫌之笑。

“你要杀朕究竟是为认定了朕是而今的罪魁,还是为知道了朕是旧日的祸首?”刘赫之问实在莫名,听得郑凌琼与绿乔、初柳如坠云雾。

“皆是!”盛馥倏忽转头,眼中的火焰撩烧得比之坑火更盛、更猛,“你得还债!”

“好!朕就还你债来!”刘赫甩脱了郑凌琼攀在衣袍上的双手、豪气万丈地就欲向那火坑走去,“然既‘皆是’,那便还有后话要续......”

刘赫虽是动得忽然却是“中规中矩”,他既是要去自焚其身那便无需再防再怕......围绕在盛府周遭的兵甲像是为他的无畏所慑、愣神间竟不觉刘赫已是与盛馥越贴越近......

“慢来!住手!”忽然有人在远处厉声嘶吼......

“咻、咻”两声,像是有利器正破空而来.......

“勿动!”刘赫忽然欺身而上,一把将盛馥拥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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