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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佰陆拾七、意蕴藉(2 / 2)

“朕可当哀伤?金口玉言于你只同无物之言。”他终于垂眸去细看那双时常泛出寒星的双眸,“朕与你少有相聚之时,无论你于朕是真情假意,此刻,都不争了罢!”

“且朕,实则最看不得你失意,惆怅。”

盛馥依在刘赫怀中,一端是无比的惬意安恬,一端是格外地局促羞愧。她惶恐于神思被生生地一拆为二,拼尽全力去想齐恪,想他的一眉一眼、一颦一笑......可为何有些竟有些模糊?为何竟不真切?

“盛馥!”刘赫见盛馥神迷离,神思恍惚,只当她是为自己所动--一个不不定、心神一荡,双唇就落在了盛馥额上,“你可想朕?”

“不!”盛馥一颤,须臾喉间如同心绪一般梗塞,“我缘何要想你?”她哑然问道,“你又何必要问?我们--不过是利来利往,你顷刻间便忘记了方才所言么?”

“你不曾好生听朕说话!你历来不肯好生听人说话,且常常只奉‘我可、你不可’之理,行负气之事。”刘赫捋起盛馥的散发,忽然想到那风流蕴藉的齐恪,应是常受她蛮横之气......不由地朗笑一声,“负气在你处除却伤人伤己一无所用,你难道不知?你该深知才是!”

“你今日是为气我而来的?”盛馥心中一揪、双眼一热,再也忍不得眼泪,“道我负气?你不也是为了争而不得是以不肯言弃?不是负气又是何为?”

刘赫何曾见过盛馥哭泣?他曾经知道霸王样的盛馥落泪之时是会这般伤心彷徨?他有几分诧异、有几分慌张,更有许多苦涩之喜:“自朕定下心意,心中始终只有你一人之席。朕肯为你亡、为你杀,朕愿舍弃天下所有只换你厮守一生--是以与你不同,无论朕是否负气,并不伤你,而只伤己。”

“是以你道朕认不清一己本心秉性,本就是冗词赘句。”刘赫将下颚抵上了盛馥额头,你又可曾识得了自己的本心秉性?你可知自己还是对朕有情?是以你终要决择!终要决择!”

“决择?”盛馥赫然失措,“如何决?怎样择?原本就无需决择之事为何还要决择?尔永与我乃是天定之缘,旁人何德何能可以置喙?可刘赫呢?纵然我再不肯认,刘赫也是我而今唯一可倚赖之人,我又如何舍弃?”

“不该如此!不当如此!我倚赖之人当是尔永!如今是他不在,我才心神错乱又拿刘赫桃代李僵。”

“为何是‘又’?难道真如他所说?”盛馥懵乱惊悸之下,只想伸臂拦挡在她与刘赫之间,先还自己个清阴。可她却使不出力气、抬不起手臂--万般无奈之下,她动了动,她想与刘赫说,“你放了我下来!”--然刘赫看见的,却只有她欲说还休的唇与扑簌蓬飘的眸......“盛馥!”刘赫梦呓般的低呼一声,一息之后两人已是唇齿相依。

“竟是这般安和么?”溘然合起双目的盛馥,数着心鼓点点,收拢着长久焦灼无状的神魂......猝然间,她看见梅姝正立在那厢嗤笑不已,“我说你本就是爱‘左拥右抱’,果然不假罢?”

“你莫要惊慌、也莫要失措,如此有何不好不妥?凭甚他们就可三妻四妾,我们却要从一而终?”梅姝袅袅而近,眼光只落在如陷泥潭、不能自拔的刘赫身上,玩味不已“他也并非是情窦初开,可这份痴迷还是丧魂失魄......不言而喻,可见他于我--梅姝之爱、之愧是自前世连至今生,此份刻骨铭心、他莫不敢忘!”

“与你何干?你为何还在?你走!”盛馥又羞又恼又急又怒,不知就从哪里生出的气力,一掌就将梅姝扇得四分五裂......

“盛馥?”刘赫捉住了盛馥的手掌,满颜疑惑,“何故?”

盛馥腾然睁开了双眼,那两汪赤红着实让刘赫看得骇然。“你可是把我当了旁人?”她恶狠狠地问着刘赫,“你不肯不争,可是要为了全你前世之梦、偿你前世之债?恕你前世之孽?”。

“自何日起,你再不肯喊我梅素,只喊我盛馥,可是因为心虚是以才是刻意避忌?你唯恐一时错漏,会将梅素喊成了梅姝?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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