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庆这边在挑人,石河村的村民也在一旁观看。
那些上了年岁的人此时都忍不住感慨:“元庆是个好人啊,可惜...哎!”
“都怪那烂糟的朝廷!”
“可不是嘛,连秀才都考上了,却硬生生被逼到这一步!”
“这孩子爹死得早,他娘为了他兄弟俩读书去江陵城里熬红豆粥卖,前两年也累死了,哎,无依无靠的,跟咱一样也是可怜人嘞!”
“你们说元庆他们能成事不?”
“元庆这孩子老成,说不定咱石河村还真能飞出条金龙来!”
“不管成不成,老头子我也要提醒一下各家各户的,回去了以后,都把嘴给闭严实了,别到时候就因为几个金豆子就把元庆两兄弟还有咱们乡亲给卖了。”
“没错,咱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人敢胡咧咧,咱们遭罪之前,也让他尝尝那喀伦鞑子狗的滋味!”
“陈家爹,瞧你这话说的,元庆对咱好,又为咱们报仇,咱能不知道好?这要是说出去,别说乡里不答应,那被鞑子、黄家害死的亲人他们也不答应不是?”
“这不是让子子孙孙都被人指点的破事儿吗?可不能干!”
众人说到这里时,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突然被一道目光盯得浑身发毛。
“陈家爹,你看我作甚?”
那陈家爹道:“大家伙这是在晃点谁,你不清楚?”
那少年挺了挺胸:“陈家爹,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
“是!我吴二狗平日里是混蛋了点儿,嘴碎了点儿,可也没对不起咱们石河村不是?”
“再说了,我平日里最是佩服庆子哥他们这种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人,要不是家里有老娘要我照顾,我都想跟他们一起上山。”
“怎么可能出卖他们?”
这时,吴二狗的娘站了出来:“既然想跟着庆子做一番事业,那就去!”
“老娘有手有脚,现在还有田有地,哪里需要你来照顾?”
说着,吴家娘拿出一块白色粗布,递给吴二狗:“临行前,家里也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块粗布你留着。”
“伤时拭血,死后裹身!”
“混不出个人样,以后别来见老娘!”
......
很快,王元庆所需的三十人全部都已经选出来了。
十个独门独户,了无牵挂的。
十个村子里被各家硬塞进来的老二。
剩下的,基本就是些工匠了,什么铁匠、瓦匠、篾匠、做烟花的手艺人......
该有的都有。
人一选出来,接下来就开始盘算着去哪座山头立旗了!
说来也绝,江陵县地处江汉平原,还真没什么好藏身的大山!
当然了,王元庆也没打算在这里长久发育。
毕竟王元庆要走的路子是摸着兔子过河。
在这种地势发展根据地,显然不太适合。
在他心里,发展根据地要么往湘赣方向走,要么往西去巴蜀,要么就去大别山。
巴蜀第一个排除,原因很简单,征大小金川那伙人不少都还在那一带,虽谈不上什么兵强马壮,但好歹也是可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