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三年,十月,东戎举兵一百万兵马侵犯大唐。
攻占灵州,丰州,凉州,甘州,乾州…
阻断陇右道与关内道的道路!
陇右道被阻断,面临吐蕃,突厥、薛延陀、回纥、高昌、焉耆、龟兹、吐谷浑发兵欲要分割陇右道地域~
思绪...
回到了九月前,凉州城破的那一夜!
临别之际,老将军看到,那个白衣少年仍旧面色平静、谈笑风生,向其说道:
“罗辰世子,保重!”
“遗书都已经放进棺材,埋在大将军府邸。惟望在我们战死之后,能派人取出,兮送各自家人,也好...”
“送弟兄们回家!”
“何伟无能,这收复西凉的重担,就拜托世子了!”
罗辰率领燕云十骑,从后门绕道~
...
那个如同彗星划破夜空的少年,惊艳了多少世人?
却终究还是停留在了那一夜,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之下...
何其可笑?!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
这首平白、甚至带着几分怪异的《羌笛怨》,兴许每一个日落时分,都还在那座荒废、破败的古城上空...
回荡着!
魂牵梦绕的老凉州,再也回不去了...
老将军望了一眼西凉的方向,苦涩一笑:
“兄弟们,老头子不中用,没办法去接你们回来了...”
他,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
城外起码有三万多敌人,而秦州只剩下不到两千守军,实力差距悬殊、又没有援兵,如今无非是在做困兽之斗!
...天色越来越黑...
从足有三丈高的城墙上望去,远处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东戎骑兵的驱赶下,好似牲口一般、跌跌撞撞走了过来。
大多都为老弱妇孺,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要速度稍慢些,便会狠狠挨上一鞭子!
“将军,救救我们!”
“这儿还有孩子,求求你们了,给条生路吧...”
“娘,俺怕...”
哀鸿遍野!
那一道道呼救声中、夹杂着浓浓的惊慌以及无助,就宛若泣血的杜鹃,使人汗毛直立。
“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敌军也徐徐退去,两边又陷入到对峙之中。
难民们停在了离着吊桥两百来步的距离,身边就只有三十多个蛮子在看守。
“将军,末将请战!”
左陌刀将乐豹双眼通红,想去把那些老百姓给救回来。
“这是陷阱,等世子号令。”
何伟脸色阴沉。
这座吊桥是一处咽喉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陌刀阵更是跟个绞肉机似的,横亘在了桥上。
如果强行突破,伤亡惨重!
东戎的将领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改变策略,毕竟...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城墙的破洞已经修好了一大半,他在考虑要不要快些带着人撤回去,另一边却是升起了篝火。
夜幕即将降临!
在火光的映衬下,那三十来个蛮子的笑容也越发狰狞、犹如恶魔。
这儿将变成一处舞台,暴行则是他们的表演!
东戎大军都在远处饶有趣味地看着,倘若唐军稍有异动,只需二十个呼吸左右的功夫,就能赶过去。
敢出吊桥,那就是死!
“好戏,就要上演了!”
骨都侯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这是他的手笔!
“每个草原上的儿郎都能杀十个汉人!什么时候要用这些伎俩了?”
拓跋宏不屑道。
恩和叶护一言不发、东张西望,眼神中充满着不安。
也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好似...
大难临头!
...
沙地上,被俘的老百姓仿佛待宰的羔羊,蜷缩在了一块儿、瑟瑟发抖,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氛围被浓浓的恐惧所笼罩!
“救...救命!”
倏的,有个少女挣开了绳索,一脸惊慌之色,连滚带爬、拼命往吊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