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鸣声不断,还传来老牛“哞哞”的声音,村子里的人已进入了忙作时,不等牛三嫂来叫,我便已经收拾妥当,出门而去。
牛三嫂见到我的时候有些意外,笑呵呵的说:“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我偷偷告诉她说:“我怕巫先生跑了,他一直想把我赶走呢。”
牛三嫂摇摇头笑道:“放心吧,巫先生是个有责任心的,不会丢下你不管。”
“我知道他有责任心,但对我这个外人……是绝对不会吝予的。”说完我左右瞧了下,继续道:“三嫂子,今儿个早上我来做饭吧,还有鸡蛋吗?”
牛三嫂道:“有有有,这就给你拿去啊。”
我连忙道谢,牛三嫂手脚麻利的拿回来四五个鸡蛋,我捧着鸡蛋便去了厨房。
我知道,鸡蛋在平常人家还是很珍贵的,昨日、今日吃了牛家些许个鸡蛋,我定也不会白吃的。拿了些碎银子,藏在了厨房放碗的柜子里。
我在厨房捣鼓了半天,终于做好了早点,随后便去叫巫先生起床。
刚一到他房门前,房门就打开了,他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朝我点点头,“早。”
其实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被惊艳到,那张俊脸总是叫我不自觉的脸红,甚至开口就结巴:“早、巫先生早,我、我给你做、做了早点。”
他面上并无意外或是喜色,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我忙退开一步,让他出门,他缓步往外走,我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问:“吃完后,我们就、就离开吗?”
他还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个“嗯”字,我有些丧气,自打昨晚上饭后,他就变得很是怪异,后来各回各房时还招呼了句睡好呢,怎今日早上又与我如此生疏?
男人心啊海底针!真是闹不明白了!
他在桌前坐下,看到桌上一碗羹的时候,他眉头微蹙,问了句:“几个蛋?”
我不解,但听他这口气似乎不大开心,缓缓地抬起手来,伸出五个指头,“五、五个……”
一份五个蛋的蛋羹,他一定能吃饱的吧?我记得爹爹以前吃蛋羹必须吃六个蛋的分量呢。
“你知道鸡蛋于农户家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吗?”他冷冷的开口。
若说以前我不懂,那是正常,但家中遭遇变故后,我多少懂些的,遂我点头称:“我、我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为何将牛三哥家的鸡蛋如此糟蹋了?”他口气有些重,似乎是生气了。
“我希望你、你能吃饱些。”我说。
他抬眉,目光冷峻的看着我,我小心肝儿有些颤,不自觉的退了一步,他道:“你若再如此不懂事,便不用跟着我了。”
我心中甚是委屈,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为了他反倒成了不懂事,他这脑袋瓜子到底装的什么,这都什么逻辑啊!
可面儿上还是乖乖地认错:“我……我错了,没、没有下次了。”
他盯着我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了瓷勺舀了一瓷勺,送至口边,我看他表情似是在做挣扎,好像在想要不要送入口中,我忙道:“我、我别的不行,但、但做饭还是、还是行的。”
他斜了我一眼,终是把蛋羹送入了口中,他面上的表情从小心翼翼变为意外,又舀了一瓷勺,送入口中。
我看他舒缓的表情便知,这蛋羹做的符合他的口味。
可我还是希望听到他夸奖一句,遂问道:“怎、怎么样?”
期待他的答案时,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却没想到他只是随意的回了我一句:“还可以。”
他的表情都出卖了他好吗!居然就送我这三个字!
想是他看到我不满的表情了,又要开口,我再度满怀希望,没想到他说:“蛋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五岁的孩子都会做。”
我的那颗心啊瞬间就细碎了!
可是……我还是非常没骨气的说:“那、那以后我做有、有技术含量的,好、好吗?”
他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我满怀欣喜,因为他没有拒绝!我的重点是“以后”!“以后”啊!
“那、那这蛋羹虽然不是非常好吃,但还是能、能入口的,你、你吃完吧。”
他煞有其事的点头,“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吃完。”
我几乎是伺候着他吃完饭,然后收拾了两人简单的行李,便与牛三嫂一家辞别,再度踏上去往“天南地北”的旅程。
别人出行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巫先生则全是靠两条腿。
昨儿个从连城到牛家村走了一日时间,我跟着他走走停停不觉得累,今日他以正常的速度行走,我便有些吃不消了。
走了半天后,便再也受不住,央求着他停下来:“巫先生,我、我委实走不动了,我们可、可否找个地方歇息歇息?”
他蹙眉看着已经赖在地上不愿起身的我,“往后的路更艰难,我看你不适合远途行走,现在打道回府尚且来得及。”
一听打道回府,我那股子拗劲儿上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灰,“我、我可以!”
他还真的是不费余力的找折子让我回去呢!才不会如了他的愿!
“天南地北、天涯海角,我都能去!”志气昂扬的说完便抬起步子往前走!即便此时我的脚都已经疼了起来,都有些打颤了,我也不愿意就此放弃跟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个机会。
没见他跟上,我嫌弃道:“巫先生,莫、莫不是你走不动了吧?”
只见他往旁边的一条路走去,含着笑道:“你走错了。”
我方才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晕头转向了好吧!哪里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条路?这会儿经他提醒,我才知道自己走错了。连忙抬步又跟上他,不满道:“怎、怎么不早点提、提醒我?”
他笑道:“我有义务提醒你?”
我一口气憋在胸内出不来,气的!
“好、好歹我们也是伙、伙伴!你怎如此冷、冷漠呢!”
“有吗?”他想了想,又点点头:“似乎确实有些冷漠,不过我乐意。”
我腿下一软,差点站不住!他居然如此这般冷漠的说“我乐意”!
算了,我云颉是什么人?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