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金花工厂诡秘安静。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梵四晟背着猫包,戴着宅男标配的厚底眼镜。
他走在金花工厂里,不停的一步三回头,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这时,耳朵里传来何经理的声音。
“小梵啊,你做的很好,就这样装成很害怕的样子,对面的人看到一定能放松警惕。”
梵四晟:......
我特么是真害怕。
大半夜的在一座废弃工厂,跟一个疯子碰面,换你你不害怕啊!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得强壮镇定。
梵四晟悄悄背过手,给了何经理一个K的手势。
“呵呵,”
一阵男人的轻笑声从前方传了出来。
“谁?谁在那?”梵四晟装成被吓着的样子,不停的发抖。
“胆子这么小,还敢来见我?”
从黑暗的柱子下走出一个男人。
男人头顶留着稀疏的几根头发,身上穿着格子衬衣,大短裤。
五官平凡,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见的那种。
“你...你是谁?”梵四晟抖如鹌鹑。
“我,我就是神子。能帮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张建业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太熟悉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了。
说道这,梵四晟说出了准备好的说辞。
一堆吹嘘自己的生活是多么悲惨,老婆带着孩子跑了,跑到一个叫江南皮革厂的地方,嫁给了一个叫黄鹤的男人,二人后来还做起了皮包生意。
梵四晟说着留下了痛苦的眼泪,“神子,我真的感觉很痛苦,您能帮帮我吗?”
张建业取下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裹,里面赫然放着一把琴!
“喵~”
【是抚仙琴!】
小黑轻轻喵了一声,认出来那就是他们今天要找的东西。
张建业席地而坐,一阵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
梵四晟早有准备,戴着耳塞,脸上却露出了如痴如醉的表情。
很快,男人弹完了琴,取下一根琴弦,走向了还在陶醉的梵四晟。
当琴弦挨在梵四晟脖子上的那刻,梵四晟一改那副痴傻的表情,眼睛像一道寒光一样射向张建业。
“不对!你没有被琴声蛊惑!”张建业反应过来了。
这时,躲在周围的齐幼琳,何经理张警官也全部走出来了。
“束手就擒吧!害了那么多人,你跑不掉了。”张警官对着张建业喊着。
“呵呵,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可惜啊可惜,你们还是疏忽了一点。”
张建业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大笑起来。
这时,他抓在手里的那根琴弦颜色突然变深,像是有血滴在了地上。
一阵急促的琴声传来...
什么?一根琴弦竟然也能弹曲子?
琴声似金戈铁马,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几人扑面而来。
梵四晟的耳塞根本没有用,琴声像从四面方涌来,紧紧的包裹着他。
“我本想让你毫无痛苦的,是你逼我的!都是你!”张建业有些疯狂的不停的拨动那根琴弦。
梵四晟眼前逐渐模糊...
他又看到了父母将他丢下的那一天,父母头也不回的坚决。
他看到每次他去街上玩,邻居紧闭的门窗,周围的小孩往他身上丢泥巴,大声喊着怪物。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