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估计大家也看腻我这个老女人了，接下来的直播，就交给小鲜肉吧。”
林雪好不容易在多万人面前，镇定地说完这句话。
然后就飞一样闪出了摄像头的范围。
她大口喘气，拍着胸脯，眼神慌乱。
没有做过直播的人，很难想象真正在几十万人面前，想要完整说完一句话到底有多难。
就跟人生第一次走上讲台上给全班同学演讲一样。
很可能连握着话筒的手，都抖动得厉害。
特别是当观众席上，还有那么多权威的官媒。
林雪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穿越回到了小学的课堂上。
还是公开课那种。
身后坐满了校领导和老师。
“弟弟，加油！”
她握住拳头，给即将登场的林墨打气。
林墨对她报以微笑，然后淡定走到镜头前。
有句话说得好，除了生死，一切都是小事。
他都和死神打过照面的人了，也许暗中还得到过时间和空间之神的眷顾。
眼下这区区几十万号凡夫俗子，还真不太能让他感到紧张。
当然，这也仅限于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几十万人被装在了电脑屏幕之中。
不然要是真站在真人面前，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大家久等了，欢迎来到林雪的直播间，我是林雪的弟弟林墨，再次欢迎各位的莅临！”
林墨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纯白短袖恤，搭配黑色牛仔裤，简单朴素。
仿佛今天面对的，不是一个几十万人实时在线，背后涉及到百万、千万人关注的大场面。
而只是一场朋友间的侃侃而谈。
轻松、平静、磊落、大方。
仅仅面带微笑，一声开场的招呼，就似乎抚平了直播间内因人数和热度所掀起的喧嚣。
此时，在林墨未来的母校清北大学，
一间会议室内坐着十余名气度非凡的男女，都聚精会神看着投屏上的直播。
其中，一位老发苍苍的老者，感慨道：
“颜子之贫如此，而处之泰然。在这孩子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古之高贤的气度。”
老者所引用的典故，出自《四书集注·论语·雍也》。
讲的是孔子的弟子颜回，七十二贤之首。
用颜回来对比林墨，完全称得上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高度了。
会议室内，众人皆惊。
一名身穿紫色连衣裙的中年女子，皱了皱眉头，说道：
“沈老的这句评价，会不会有失偏颇，直播才刚开始呢，是不是应该再观察观察？”
沈姓老者也不去争论，微笑地点点头。
“唐教授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心急了，再看会，再看会。”
众人收回目光，重新投向屏幕上。
只是内心深处的波澜，依旧久久未曾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