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都被磨的士气全无，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有一个算一个，只恨爹妈少生几条腿，拼命向西抱头鼠窜。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吴秀才。
得知是奉军发起反攻后，连想都没有想，毫不犹豫开始跑路。
但卡车刚刚驶上公路，就见黑夜的尽头，出现四个黝黑的庞然大物，月光落下，反射出幽冷寒芒。
吴秀才见多识广，知道这玩意有多么可怕。
因此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快掉头，赶紧掉头！”
如果能重来，吴秀才绝对不会装逼来老牙口。
鬼知道张学茗的第旅竟然装备了坦克！
几辆卡车掉头，两边的溃兵也大感不妙，都四下奔逃。
而张学茗第一时间下令开火。
大争之世，我不打你，你肯定要打我。
就如同奉直两家。
便宜老爹不出关，他吴秀才就不打关东的主意？
既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
虽说奉军败了，但也要用此战吓破直军的胆子。
四辆坦克，挺机关枪喷涂火舌，在夜幕下甚是耀眼。
基本不需要瞄准，开火就完了，反正公路就这么宽。
运气好的就逃出生天，运气不好的只能怪命数。
电光火石之间，卡车上的吴秀才大感不妙。
也不等卡车掉头，他即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只是依旧被一颗子弹打断了膝盖。
若非卫兵忠心拼死相救，恐怕这位得胜之将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
正当第旅对直军主力连夜追击时。
津门。
总指挥所同样混乱无比。
有序撤退的命令就像是放屁。
各路溃兵毫无建制可言，都撒丫子往关外跑。
总参谋长杨宇庭重重放下手中的电报。
上面写着的是与张学茗的第旅失去联系。
让本就糟糕透顶的局势雪上加霜。
“唉，奉军最后的希望，也化为泡影了，没了老牙口，能跑回去一个是一个吧。”
这时，熟悉的怒骂声从房外传来。
张雨亭一边走一边奚落着张小六。
“你是东路军的司令！”
“老二的第旅有没有撤退你心里没数？”
“他麻了个巴子，老二不知死活，你手底下的郭鬼子竟然带着第三旅先撤回来了！”
“告诉你，要是老二有个什么不测，不光郭鬼子偿命，你小子也跑不掉！”
被怒骂的张小六不敢反驳半个字。
心中对郭松岭的撤退命令既反感又无奈。
当时第三旅已经被数面包围，执意向第旅靠拢，几乎是自杀。
况且联系不到第旅，万般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撤退。
“爹，千错万错都是我没护好学茗，我现在就带人杀去老牙口，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一定给他带回来！”
张小六提着枪就往外走。
但却被张雨亭拦住。
“给老子站那，哪也不许去！”
张雨亭的声音已经有轻微颤抖，熟悉他的人都明白此刻老帅是真的慌了。
最有出息的儿子生死未卜，哪里还能再搭一个？
杨宇庭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可看到老帅那落寞的眼神，仿佛瞬间苍老十岁的模样，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没有上前。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院外。
而杨宇庭眼睛最贼，一下就看到了让奉军上下都提心吊胆的张学茗。
“大帅，西卿回来了。”
只见张雨亭瘦小的身躯猛然一机灵，腰杆子也挺直了许多。
或许是意识到在儿子和下属面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面，想要挽回些形象。
可还微微泛红的眼眶，依旧出卖了他。
而张学茗刚刚下车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上上下下如上如丧考妣，跟死了亲爹一样。
吓得他心里猛地一咯噔，双腿有些发软。
“我爹翘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