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尔的眼圈有些发红,这是歌德的话语,这对于拉萨尔来说意义非凡。
事实上包括他和俾斯麦在内的这一代人都是读着这位伟大的德国诗人和剧作家的作品而启蒙成长的。
是啊,德意志在哪里呢?如果没有德意志,那么又要去哪里寻找“德意志的工人”、“德意志的无产阶级”、“德意志的资产阶级”,又要到哪里去发动“德意志的革命”呢?
俾斯麦的眼圈也红了,在这个瞬间,他好似也暂且从“普鲁士”这个躯壳里跳出来。
成了一名“德意志主义”者,虽然从理性上他依然知道自己并非如此,可谁又能说此时的他不是在流露真情实感呢?
暂且压下喉头的翻涌,俾斯麦用那因为哽咽而不复那般尖细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祖辈找不到这样的地方,我们的父辈找不到这样的地方,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在我们探讨其它的问题之前不应该忘记,我们是欧陆列强中唯一没有实现统一的国家!不能把这个遗憾再留给我们的后人!”
顿了顿,舒缓一下情绪,俾斯麦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想要同您谈的,我想我们是可以谈的!”
“不仅仅可以谈,俾斯麦先生,”
拉萨尔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想我们可以一起为这个目标努力!”
“我就知道!拉萨尔先生,我就知道!”
俾斯麦笑了,虽然他的计划之后究竟能否顺利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至少目前看来这个开局是如此的顺利,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我想您和我会成为朋友的,”
俾斯麦握起拉萨尔的手。
“而且我也相信未来您会发现我们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我知道您的许多朋友可能正在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
“不是可能,是确凿无疑的在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
拉萨尔出言打断道。
俾斯麦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自顾自道。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很难让这样的现状有什么根本性的变化,毕竟我也只是刚刚回到柏林几天而已,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也很难撤销对您的通缉......”
“您不必这样说。”
拉萨尔的语气已经恢复如常,而在更早一点的时候,理智重新恢复了对大脑的控制。
正因为如此,他已经知道俾斯麦接下来大概要说的话语,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讲了这一句而已。
“这是我能做出的一点小事。”
煽情和输出诚意的戏码已经演完,俾斯麦知道这一场戏该往下一个桥段发展了,他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样票据,递给拉萨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