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摄政王猛然听出了俾斯麦的弦外之音,有些警醒的说道。
“所以如果我们表示局外中立,撒丁人有没有动手的胆量还不一定喽?!”
俾斯麦点点头说道。
“奥地利人也是如此!”
威廉摄政王恍然,既然普鲁士表示局外中立,战争就打不起来。
那么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战争所带来的不可预料的问题,那普鲁士为什么要支持战争呢?!
“您说得很有道理!”
威廉摄政王思量片刻,对俾斯麦说道。
“普鲁士应该局外中立!”
而俾斯麦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这次谈话,他意有所指的对着威廉摄政王说道。
“请原谅我的冒昧,摄政王殿下,我认为与其把精力过多的投放在南欧事务上,倒不如把眼界再放开些,自从大航海时代以来,还从没有一个东方大国的使节团来到欧洲,现在契丹人的使团来了,而他们的第一站就选在柏林,这正好是我们的机会!”
威廉摄政王当然明白俾斯麦的话中所指,按照俾斯麦的意思,似乎处理好同半个地球之外的契丹的关系,要远比纠结复杂的南欧问题来的更为重要。
实话讲,这是有些违背威廉摄政王脑海中那些已经被定势为“常识”的许多观念的。
这并不是说他认为发展同契丹的关系就毫不重要,只是他并不认为这会比撒丁和奥地利这样的“欧洲事物”还要重要。
要知道在一支能征善战的军队之外,保持对欧洲事务的高度敏锐正是普鲁士得以安身立命、发展壮大的法宝!
“是这样么?”
威廉摄政王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俾斯麦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
“世界不同了,摄政王殿下!”
俾斯麦一本正经的郑重道。
“一个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都比整个欧洲还要大的国家主动的同欧洲接触,这是数百年未有的大变局,我们不能再把眼光局限在欧洲一地了!”
俾斯麦的尖细嗓音,好似刺破了一个惊天秘密,而用的方法,恰恰是威廉摄政王这个老兵所最熟悉的方式。
在霍亨索伦的先祖还只是勃兰登堡公国的统治者的时代,他们旗下的领土是如此的狭小。
以致于即使在遍地诸侯的德意志地区,无论是人口还是领土都只能位居倒数。
在弱肉强食的年代,小往往意味着弱,而弱往往意味着亡,不愿成为历史车轮涸辙之鲋的霍亨索伦家族用联姻的手段获得了普鲁士。
几代人生聚教训,苦心经营,甚至不惜将整个国家都变成一座大军营,终于才让普鲁士由小而大,由弱而强。
诚然,小并不一定意味着弱,大也并不一定意味着强,但是实事求是的讲,国家的体量本身就同实力发展潜力密切相关,更大的体量便更有条件发展为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