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阳，你多高？”
“一米七二。”
“真的？”
“必须的。”
“那为什么你的体检单上写着一米六八？”
“呃……”
高中女生，发育好的，一般比男生要高，就连王晓彤都快一米七了。可是，马明阳怎么就是不服气呢。
“王晓彤？”
“嗯！”
“那个，嗯，呃……”
“什么？”
“你的背心好小啊。”
“笨蛋，那不是背心。”
“那是什么？”
“文胸。”
“什么？”
“w－e－n－x－i－o－n－g，自己上网查。”
“哦。”
高二的一天晚上，突然停电了，教室里边一片沸腾。突然，后排的某个地方传来亮光，那是打火机的微光。
啪啪啪，十几本书飞过去。
“好不容易不用上自习，你傻比啊。”
于是，又一片漆黑。
班主任李老师打着手电过来，教室从菜市场变成了教堂。
“走读生回家，住校生回宿舍，有序撤离，注意安全。”
教堂又变成了菜市场。
“停车场”，其实就是自行车存放处。
“马明阳。”
“嗯”
“现在就回家么？”
“你不回么？”
“我是说，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去操场转转。”
“呃，老师说操场是个邪恶的地方，所以，好吧……”
该摔倒的地方，十年前不摔，十年后也得摔。您总觉得，长大了摔得就不疼了，其实，还是很疼，只不过，无所谓了。
“哎呦。”
马明阳被绊了一跤，原来是一个人躺在操场上。马明阳没当回事儿，继续往前走。
“不长眼啊……”对方追上来，扳住马明阳肩膀。
马明阳最讨厌的就是对方扳自己肩膀。
“我数三声，立马给老子放手。”
对方无动于衷，语出轻狂。
“哎呦呵，小子挺拽啊。”对方手上使劲，将马明阳推一个趔趄。
马明阳站定，转过身。
“孙子，真听话。”
对方一听，怒了。
“我尼玛。”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踢出一脚。
马明阳顺势往后一闪，抓住对方踢出的脚脖子往前一带，迅速出腿，朝对方支撑的腿弯踢去。
对方立刻跪倒在地。
“呵呵，孙子，还不到过年，爷没压岁钱。”
对方不服气，起来再战。
这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只出拳。出拳太慢，让马明阳一拳挡开，瞅准空当欺身而上，膝撞，击打对方腹部，对方吃痛，哈腰，马明阳肘击对方背部。
也就几息的功夫，对方又倒地了。
马明阳见对方不起来，拉起王晓彤就走，走了几步，又返回来。
那人见王明阳走开，刚要爬起来。看见王明阳回来，双手护在身前。
“大哥，别打脸。”
马明阳笑了。
“呵呵，打爽没？没打爽去60班找我，让你爽到爆。”
对方一听六十班当时就后悔了，各个都是煞星，早知道就不呲毛了。六十班在一楼，一楼的厕所六十班先用，一楼的水房六十班先用，连篮球场，也有一个是六十班专用。
“大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明阳也没想跟他计较，挥挥手就走开了。
拉着王晓彤来到操场中央，找了个空地坐下。
“有两下子啊。”
“那是。”
“那为什么上次张艳难为你，你那么怂？”
“哪次？我怎么不记得。”
“就那次，张艳让你递卫生巾，你不肯，她骂你怂货。”
“那次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说啊，为什么？”
“主要是我觉着吧，我的手摸过了她的卫生巾，她又把卫生巾放那里，不太好吧。”
“扯淡，人家有包装的好不。还有次要的呢？”
“不打女人。”
“你早像这么干脆不就得了。”
“怂货。”
“嗯。”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开玩笑的。”
“那张艳呢？”
“张艳是谁？”
突然，王晓彤捧起马明阳的脸，凑到自己面前，认真地对他说。
“如果我和阿姨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现在是枯水期，没有河。”
“汛期呢？”
“汛期就不要去游泳了，这是常识。”
“万一游起来突然发大水了呢？”
“额。”
王晓彤脸上浮起得胜的笑意。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马明阳状似苦恼地说。
“算了，不难为你了。”
马明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如此较真儿，点了点头。
“嗯。”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月明星稀。青春期的少女，心中总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不理解马明阳所崇尚的坦诚，她只是需要人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