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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忍与白(中)(8000)(2 / 2)

【姐姐,你看到了吗?我终于做到了……】

蝴蝶忍,是鬼杀队少有的,掌握三种呼吸法的柱。

她靠五大基础呼吸法中的水之呼吸,通过了藤袭山的选拔。

那里的许多鬼多年不曾进食,身体很弱小,恢复速度又慢,蝴蝶忍虽然发挥不出水之呼吸的威力,但多砍几刀,砍掉鬼的脖子还是没什么问题。可一旦正式开始斩鬼,水之呼吸对身体产生的负担就很明显,导致蝴蝶忍一直业绩平平。

姐姐蝴蝶香奈惠成为柱后,蝴蝶忍作为花柱的继子,开始学习水之呼吸的衍生呼吸法——更适合女性剑士的花之呼吸。情况虽然有所改善,但改善的不多,蝴蝶忍的主业,也得不得从斩鬼过渡到在蝶屋为受伤的队员诊疗。

直到花柱死后,蝴蝶忍为了报仇,开始全心全意研究毒素,并在花之呼吸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出只适合她自己的虫之呼吸,这才终于成为虫柱。

可如今,无论是虫之呼吸还是花之呼吸,她都能流畅使用,水之呼吸也自不必说。

【看来富冈他纠结了那么久,并不是没有理由啊。】

忍将感激地视线投向义勇。

这具身体的强壮程度,远超想象,几乎补足了她的所有短板(当然,身高还未可知)。

【真是谢谢你了。】

“忍小姐,你没事吧?”

不知不觉,白称呼忍的时候,用上了敬语。

就刚才蝴蝶忍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难怪她那时候面对两个雾忍也毫不畏惧。

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人要是能用查克拉,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果然,她能和宇智波义勇这样的怪物成为同伴,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没事,只是活动了一下身体,许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蝴蝶忍知道自己刚刚有些过于亢奋了,歉意地微微点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没关系。”白有些拘束地攥着手指,“巡逻站就在那边,我先烧些热水。”

他把封印三尾的水壶放在担架上,先一步进入峭壁地上的小木屋里。

蝴蝶忍拖着义勇,不紧不慢地跟了进去。

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对桌椅一个火炉,两张铺着狼皮的单人床,还有一排放着好几个医疗包的置物架外,再没有什么东西了,就连烧水的砂锅,都是白从自己的卷轴里取出来的。

不过这里虽然简陋,却没什么灰尘,显然是有人悉心打扫过。

趁白在那边用起爆符碎片点火,制冰烧水时,蝴蝶忍把担架上的义勇拖到一张床上,取下一个医疗包仔细翻找起来。

“医用纱布、棉签、注射器、肾上腺素针剂、生理盐水……”

她双眼飞速扫过这些东西的标签。虽然有些连她也没见过,但根据形状和名称,不难猜出用途。

她摸了摸义勇的脉搏,先打了一针提升血压,随后决定静脉注射葡萄糖,补充水分和基础的营养。

“不需要输血吗?”白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的血型应该能给所有人输血……”

“谢谢你的好意,但应该不用了。”蝴蝶忍摇了摇头。

柱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只要补充营养,稍微夺回一点点意识,让义勇恢复常中的呼吸节奏,全身上下的伤口立刻就能得到控制,这才是最主要的。

“这个人过去十天,只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饭也吃了不到十顿。营养跟不上才是关键。”

蝴蝶忍把吊瓶挂在窗户角上,轻轻压动输液管上的滑轮,几滴葡萄糖药液从针头处滴落。

将针头扎进义勇的手臂时,蝴蝶忍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否则以柱……以他的身体条件,只是失血过多的话,还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十天只睡了不到三十个小时?”

白有些惊讶。

毕竟义勇战斗的时候,可没有一点疲劳的感觉,反而凶勐异常,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嗯,世上有些人,常常觉得自己犯了点错就不配舒适地活着,所以非要这样压榨自己的身体。”

蝴蝶忍在针头周围贴上医用胶带,紧紧盯着义勇的紧闭的双眼,仿佛是希望他能听到自己说话似的。

“好不容易自己幸运了一点儿(有了家人),又觉得自己对他人的不幸负有责任,如此一来,幸运也就成了压力了。”

白没有听懂忍话里的意思。

他看着义勇问道:“他这么拼命,就是为了追杀那个大蛇丸吗?”

“大蛇丸应该只是意外。实际上,他就是为了你们那个四代水影而来的。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抢先了一步。”

白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也带着一点谴责:“是木叶的刺杀任务吗?你明明说他不是忍者的。”

木叶的高层除非是瞎了,还让这样的人在学校里上学。这和拿着斩首大刀杀猪有什么区别?

“之前不是说要给你证明的吗?”

蝴蝶忍唇角扬起,翻过担架,从忍具包里取出一个卷轴。

“他前几天晚上,还在复习忍者学校的教材呢。我没有查克拉,你能把这个东西打开吗?里面应该还有不少食材之类的,刚好取出来炖成汤。当然,要是有更好的创伤药就再好不过了。”

“你确定吗?”

白接过卷轴,表情有些纠结,“若他是木叶的忍者,里面有些机密文件被我看到……”

“就算真的有什么机密被你看到,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蝴蝶忍忽然皱起眉毛,无比正经地说道:“请不要把我们和忍者相提并论。”

“哦,好。”白被蝴蝶忍突然表现出的严厉吓到了,连忙展开义勇的卷轴,先把手印按在写着“食”字的封印上,取出一个装满食材的塑料盒子。还没打开,就已经能看到里面的各色萝卜。

最后,白将目光看向写着“书”字的封印上,犹豫了片刻,因为这就是一般忍者存放情报的地方。

不过既然蝴蝶忍做出了那样的保证,他也有些事情想要求证,就将手印了上去。

一摞有大有小的书,还有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方形盒子出现了。

“真得可以看吗?”白又问了一声,手指停在这些书的书背上。

虽然一般忍者的情报都是用卷轴为载体的,但包含暗号的书籍也不是没有可能,没见这些书都包着书皮吗?总觉得像是什么不好见人的……

“除了那沓小人书,就是学校发的东西,没什么不能看得吧。”

忍顺手抽出一本比较厚的册子,展开一看,正好是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兄弟两的照片。

她翻到扉页。

“你看,《忍族历史:千年旅程,木叶忍校四年级教材》,编者猿飞日斩,这应该是三代火影的名字吧。”

【真是教材……】

白一下子放心了许多,于是随手拿出另一本,刷地从中间展开,结果干脆僵在了那里。

下一瞬间,他觉得双眼发晕,头昏目眩,脸色从脖子开始肉眼可见地变红,双手捧着书动也不动,鼻子里面却痒痒的。

“这、这也是教材吗?”

他发虚的语调引起了蝴蝶忍的注意。

后者发现白的脸色不对,满脸狐疑地上前两步。

她只瞅了一眼里面的内容,神情骤变,瞬间像是回到了蝶屋一般厉声说道:“小孩子不准看这种东西!快把眼睛捂上!”

“知道了!”白慌忙照做。书从他收回的手上落下,被眼疾手快的蝴蝶忍接过。

她随手翻阅起来,初时还面带家长般地威严,结果越看,眼中的轻视越是清晰:“这明显是做过手脚的照片吧,为了让这些女性看起来更诱人一些,肩膀和头部的比例都不对了,髋骨的宽度和腿长也根本不现实。而且,这样单薄的身材却有这样大的胸脯,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做出这样夸张的动作。”

白好奇地张开手指缝隙,视线从里面透出来,声音带着一点委屈:“你也是小孩子,为什么可以看?”

“我是医生,对人类的身体了如指掌,在我看来这是一本错漏百出的图册;但你这样的小男孩看了,难免会对异性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不准看。”

蝴蝶忍言辞凿凿,不耐烦地将书翻到扉页:“《汤忍村45年-50年花魁出浴大赏》?没想到啊……”

她满脸怀疑地瞅了一眼脸色依旧发青的义勇。

【这种根本没办法享乐的人,真得会收藏这种东西吗?】

扫了一眼书角和边缘,也不像有翻阅过的痕迹。

【或者说,是为别人买的?我记得他还有两个哥哥……】

顺手将这本图册甩在一边,蝴蝶忍又把其他的书全翻了一遍,然后将教材单独归置到一边,专门研究起这些成人书籍来。白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妆模作样地去观察开水有没有烧开这种很明显的事。

“除了这种错误百出的图册,还有吗?”

蝴蝶忍打开了两本略小一些的书籍,“《亲热攻略》、《亲热天堂》?一样,根本没有翻阅的痕迹。”

【实在想象不出看这种书的富冈是什么样子……】

她有百分之七十的确定性,这写书不是义勇为自己买的,但还是有百分之三十的怀疑。

蝴蝶忍瞄了一眼义勇,把所有的有害书拢在一起,打算等义勇醒了再问一问情况。

但满心的嫌弃中,她倒是有么一丁点希望这些书的确是义勇的珍藏。

恶习什么的可以更改。

但至少这意味着,义勇是一个允许自己有感官享受的人,而不是那个吃一顿萝卜娃鱼就能管半个月的苦行僧。

一个人若是不会放松自己的精神,拼命压榨自己的体力和时间,那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坏掉的。

而这一点很难纠正。

“水烧好了。”白盯着那锅水盯了足足两分钟,才扭过头来通报,“可以给他换上新的绷带了。”

白制造了一块坚冰来协调水温,接着又从自己的卷轴里取出一个盆来倒水进去,端到床边。

两个人一个帮义勇清理身上的血污,顺便换上从卷轴里取出的高级创伤药,另一个帮他换上全新干净的纱布和绷带。

明明是最轻松而且很熟练的体力工作,白和忍却都忙得满头大汗,感觉比打了一套花之呼吸还累。

完成后,忍夸赞道:“白的动作很熟练啊,应该不是第一次帮人处理伤口了吧?”

“嗯,再不斩大人也有受伤的时候。”白慢吞吞地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也不知道是葡萄糖起了效果还是温水的功劳,没过多久,义勇的逐渐恢复了水之呼吸·常中的节奏,体温也从刚才那触之惊心的冰凉,过度到稍稍有了些温度。

虽然他还是不能睁眼,不能说话,但只要恢复了对伤口的控制,最艰难的部分就彻底过去了。

“虽然说过很多次了,但真得要好好谢谢你,白。要是没有你帮忙,他今天恐怕很难熬过去了。”

蝴蝶忍站起来真诚地鞠了一躬,“忍者之中也有像你这样的热心肠的人,真是太好了。明明知道我们有可能是其他村子的忍者,仍然愿意伸出援手,你真得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呢。”

“可能就只因为这样……”

白不太习惯被人感谢和夸奖,坐立不安地挠了挠被汗水浸湿的脸蛋。

他不仅没有因为救人一命而庆幸,反而表现出了反常的羞愧和自责。

“再不斩大人才会说,我没法称为合格的忍者吧,甚至连合格的工具都算不上……因为,工具不会有自己的感情。”

“白,你……”

蝴蝶忍认真地望着对面那张美丽又暗然的脸,嘴唇张着,但却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白被这诡异的安静弄得有些难受,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覆盖他的头顶上,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你一定也很辛苦吧。”

仿佛久远的记忆被按下了开关,许久未曾有过的酸涩地暖意,冲击着白的鼻腔。

不知不觉间,泪水顺着白的脸颊流淌成两条小河,他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对不起,我没想要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惭愧极了,拼命地用手去抹从眼睛里涌出的、久违的泪珠,但却如抽刀断水般地徒劳无功。

眼泪本是他接受忍者训练后,首先克服的东西,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决堤般地倾泻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

蝴蝶忍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孩子了。

她的目光中有着长姐一般的慈爱,声音像是暖烘烘的棉花糖。

“会流泪,说明真正适合你的生活,远不止是做一个工具这么简单。”

只是,她明明是在安抚,白也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但哭得却越来越厉害。

天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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