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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浮示录(10)(1 / 2)

只见那少女双指伸出,以指为剑,舞那最后一次,虽不知此剑诀为何名,但自幼练剑的她,自然深知此剑诀非比寻常。单单是双手持剑这回事,就足以让她高看几眼,因为爹爹授她十式时曾说过:剑道似江河,分道而流是大忌。

但方才的双剑舞圆润如玉,一心化二,完美无瑕,难道爹爹说错了?想是这般想,但当她舞那最后一剑时,之前的各个方位刺穿了这片黑暗,耀眼的白光缓缓流入指剑所穿的小孔。只见少女双手于胸前交叉合十,半蹲身子猛地往身后一挥,破开了幽深的黑暗。

小女舞剑,如庄周梦蝶,梦破化蝶,风起云荡。

经过前院径直往客厢走去的许年,兀然心绪不宁,眉头紧蹙地往那闺房看了看后,止步从怀里找出白纸扇,但却未打开扇面,只见他以扇骨轻拍掌心,喃喃道:“当真有趣,有趣至极。”

白纱为帘的红木床里,少女猛然睁开双眼,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但梦中所发生的事却仍历历在目,当她正想起身下床时,身躯却重若万斤。转念一想,怎么梦里的千万次剑舞就如现实般?若是常人练剑于此等地步,别说起身下床了,不昏睡个三天三夜也难以回过心神来。

既然动弹不得,那本姑娘就接着睡呗,少女合起双眼想道。

日月运转,当朝阳迈上枝头时,镖局内唯有二人未曾醒,一是那位白衣文书先生,其二则是当家的掌上明珠。往常最早动身至前院练武堂大兄,此时却不见了身影,众弟子对此感到很是不解,因为这可不是大兄的行事作风。

大漠孤烟,枯藤昏鸦。

烈日下的黄沙如同金粒般璀璨夺目,但若是行走在其中的旅人,看多了难免感到有些寂寥,因为除了沙子还是沙子,人烟稀少之地总是感觉少了些生机。

碧蓝的天空里掠过一道黑影,从戈壁滩往上瞄去的话,仅指头般大小。若是有眼力劲的人在此,必然知道那是巨型风筝,其间有人在掌控。

从高空处俯视大地的感觉很美妙,一身镂金黑色长衫的男子如同生有双翼的巨鸟般从大漠飞掠而过,但让他感到有些遗憾的是,一望无垠的黄沙里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以他的如今的速度,穿过大漠大概还需要半柱香的时间,所以他饶有兴趣地想起一些事,譬如岁的男娃娃能不能提起剑,所提之剑又是哪把剑?若是身周无漏处,当雨夜之时又能否做到不沾身?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于是加快了速度,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人。

半柱香的时间在黑衣男子的眼里不过是弹指之间,当那绿油油的田野出现在下方时,他开始疾速俯冲地面,如同捕食的雄鹰。落地后,男子将风筝折叠,收入背后的行囊后走向不远处的小溪。

他是特意选择在溪边降落,因为他感到有些饿,不仅仅是肚子饿,胸腔里的心也跟着在饿,所以此刻他需要进食,大快朵颐地饱餐一顿。

一袭黑色镂金长衫上的花纹繁复且讲究,只见此人走到溪边处,敛了气机,一步踏上水面。奇异的事就这般发生了,黑衣男子视水面如平底般优哉游哉地行走着,虽说江湖上流传有水上漂的旧闻,但武林中人往往当作是玩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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