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落在地上，茅山明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手很滑，但方管事。你肯定只是个厉鬼吧？”
方清源笑着又泡了一杯茶递给茅山明，随即笃定地说：“顶天就是厉鬼的等级，而您就放心吧！您只要在旁边掠阵就可以利用道术拖住那个厉鬼了！”
方清源先以一把装大宝的油纸伞勾茅山明情状，后拆穿其骗谭老爷之事，又暗示不报官职，稳定其内心，终于又许以金钱，引诱其魂魄。
这么费事，只是因为方清源知道茅山明是谁。
茅山明就是一个老江湖了，所谓江湖上年纪越大，胆就越小，自己能够招摇撞骗那么多年，依然活得很滋润，不过是从心里小心。
无论是惹了群鬼之后马上逃跑，还是当那个土匪女术士救了人之后，整个过程装得死去活来，无不显示了其生存的智慧。
老实说，方清源对茅山明这一处世之道赞赏有加，但在这一行事方式和自身利益发生矛盾的情况下，方清源却无法赞赏。
如果茅山明能够有钱开半职业操守的话，方清源也不会那么折腾了，可以用金钱来解决，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
但茅山明就不同了，在他看来，什么叫职业操守，会不会吃饭呢？
您前脚给钱，遇有险情，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方清源不需要这种种手段来把握它，待到真正出手除鬼时，也别奢求茅山明会诚心出力。
你如果纯粹威逼用强了，也许茅山明在表面上就唯唯诺诺了，等到真的需要他了，他才会背起刀来戳你，坑死你。。
因此，方清源一举三得，以情惧利共抚慰茅山明，使之真心下手。
仅此一点，方清源还是感到力不从心，所开的条件归根到底不过是身外之物，在茅山明觉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大宝能放弃不愿意，报了官抓住我也就是后来的事情了，钱更不值得一提了。
茅山明只需要下狠手，没什么不可以放弃，自己活到这个岁数，有啥看不透，自己没孩子，孤家寡人，如果不是觉得打不开方清源的话，自己现在可以抢装大宝油纸伞离家出走。
遗憾的是跑不掉了，茅山明的表情有些迟疑，想了一会儿说：“叫我下手也好，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杀了个厉鬼？”
为何杀死厉鬼？
当然要有经验呀，是不是这事还要讲给大家听
灭了一个厉鬼就可抵得上，将近二个月时日变换香火欲念水磨功夫了，意思是说可把灵窍多开十几条，到了锻骨成钢地步。
而且平常人从筋骨齐鸣到锻骨成钢的修炼，不经过三、四年的艰苦努力，也是痴人说梦。
而且他只要杀个厉鬼就可以了，可以说一本万利了，怎不值得他费尽心机来谋取。
““这当然就是仇怨了。
方清源先咬了咬牙，继而转向眼眶通红，终于竟扯起了扭曲的微笑，直把茅山明看得心里发毛。
““我知道了，方管事的可放心了，在我的帮助下，一定会使你们大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