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
一位身形略显富态的中年书生双手插袖,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
他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从午间一直到了深夜,府衙内的那位公子一直在睡觉,他不可去打搅。
他,正是严可求。
踏!踏!踏!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少年急匆匆的从府内走出来,不,或许该说是跑出来!
刘辩到了府外看着眼前嘴唇有些发白干裂的中年男子,试探性问道:“严先生?”
严可求看着眼前的少年,来之前只是听说那位殿下年纪不大,坊间也曾传闻被废少帝十分年轻,被废之时尚未到束发年纪。
如今一见,果真是年轻俊彦,英雄出少年啊。
“卑职严可求拜见弘农王!”严可求弯腰拜道。
刘辩一把拉住严可求,不让他的腰继续弯下去。
接着刘辩后退了一步,对着严可求一揖到底!开口道:“小子贪睡,怠慢了先生,万望先生海涵。”
严可求连忙扶起刘辩,惶恐道:“殿下折煞卑职了。”
“先生累了一天了,来人,摆好宴席于我卧房之内。”刘辩吩咐道。
下人自然不敢迟慢,下去备酒宴去了。
接着刘辩又对严可求说道:“请先生移驾到我卧房中,夜已深了,先生用餐过后,可就在我卧房中休息!”
“这……这如何使得,先不说卑职寸功未立,单是殿下早与王妃大婚,殿下卧房,卑职如何去得!”严可求惶恐的说道。
刘辩一笑,道:“那我便不强求先生了,我给先生备好房间,先生先休息,事情我们明日再谈。”
严可求也不强留,毕竟自己站一天了都,在刘辩面前的状态绝对不是最好的,所以他就随侍卫退了下去。
但没走几步,身边的侍卫就换成了刘辩,严可求本想推辞,但耐不过刘辩的坚持,所以他就让刘辩领路了。
刘辩领严可求到了房间后,房间内按刘辩吩咐准备好了饭菜。刘辩让严可求坐了主位,自己则客位落座,两人一同用餐。
两人酒过三巡,刘辩见时机成熟,开口说道:“先生大才,如何能屈居于一小小县丞,不如随我一起,前往弘农,我愿以师礼对待先生!”
严可求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筷子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袍才说道:“殿下说笑了,您作为一个王,卑职不过一县县丞,如何担得起如此大任?”
刘辩一下子急了,离了坐席,站到严可求面前拜道:“小子无用,大权旁落,愿先生帮我!”
严可求以两指敲桌,开口道:“身为人主,首先,不可对他人卑躬屈膝,您要学的是帝王之术,何为帝王?知错,改错,不认错,识人,用人,不求人!”
刘辩惊喜的抬起头,道:“如此说来,先生是愿教我了?”
严可求离开席间,跪倒在刘辩身边,道:“属下严可求,拜见主公!”
“先生快快请起!”刘辩急忙将严可求扶起。
两人相视一笑,刘辩内心狂喜,这严可求总算是收下了。
“殿下,如今对您的局势,我认为……”严可求刚想替刘辩分析局势,却被刘辩打断。
“先生累了一天了,我说过,有事明天再说,再大的事都不如先生休息重要!”刘辩说道。
两人交谈间,仆人已经撤去了桌席,同时,有人打热水来准备伺候严可求洗脚。
刘辩起身接过仆人手中的盆,道:“我来。”
他端着盆到了严可求身旁,蹲下替严可求脱了靴袜,为严可求洗脚。
“这……”
严可求欲言又止,他刚刚才说过帝王术,但刘辩这行为却打破了他心里一个人主该有的样子。
但他又生不起气来,刘辩这行为,完全拿他当老师对待,他心里也是极为感动的。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严可求愉悦值点!”系统的声音在刘辩脑海中响起。
还在为严可求洗脚的刘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严可求,算是彻底收服了。
为严可求洗完脚后,刘辩还为严可求盖好了被褥才离开。
漫天星辉与月光杂糅在一起,撒在刘辩身上,却照不透刘辩内心。
走在回府路上的刘辩在反复咀嚼着严可求的话,帝王的姿态,知错,改错,不认错,识人,用人,不求人!
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更遑论一个帝王,那皇椅他刘辩担得起吗?
“嗨,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这天下,争一争又何妨!”刘辩自言道。
至于他为什么回府,原因两点,一是密使还在那,二是为什么杨延平没有造成愉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