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辩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过后,他就去了严可求屋外,准备等候严可求。不料,有照顾严可求的仆人告诉刘辩,这位严先生已经早早的就去了府衙了。
刘辩只好掉头,去往府衙。
府衙之内,严可求正在对案几上的一块帛布用笔进行勾画和增删,全神贯注,以至于对刘辩的靠近没有丝毫察觉。
左右刚想提醒严可求,就看到刘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打扰严可求。
左右随即低头不语,这个刚上任的严先生,昨夜殿下为其亲自洗脚一事,早就顺风传遍了整个军队,谁敢不给这个新上任的军师面子。
人家主子都给他洗脚了,你谁不服,憋着!
刘辩就那样站在严可求身前,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严可求在绘制而今天下的地图。
如此一来,现在这个时代,许多地方就不需要刘辩靠着脑海中的记忆去想了。
而且,三国时代的地理与后世竟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就比如,嵩山在而今,居然只是一个隆起的小丘,黄土高原地界还有着极为繁茂的森林。
公元多年,与后世一千多年的地方,真是差距太大。
有了这个,刘辩对现在的世界,又可以多几分盘算和思量。
东边的初阳渐渐升起,影子也随之变化,聚精会神的严可求忽觉眼前的光亮好似被什么挡在,才从案几上的一大堆书文和那张极为重要的地图中把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看到刘辩站在自己面前,笑容和煦,严可求赶忙拜道:“卑职见过殿下。”
而后他又接着问道:“殿下到此多久了?”
刘辩笑容不减,道:“刚到,见先生入神,不忍打扰,故未曾知会,先生莫怪。”
严可求弯腰更甚,道:“岂敢。”
刘辩想过去扶起严可求,不料刚一迈开步子,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连他自己都忘了,他可是站在这站了仨小时了。
他娘的!要是自己武力高一些,这样站一下,不至于如此,说来说去,他这个主公就是属于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还得靠自己手下的这些个大佬办事。
刘辩尴尬的咳了一声,慢慢的拖着身子走到那把椅子前,重重的坐下。
坐下后的刘辩开门见山的说道:“先生,我打算围剿首阳山高思继一干匪众,你看此事,妥当否?”
严可求回到县丞的位子上,跪坐着,没有说话,只是喝了口茶,然后他也没有先回答刘辩的问题。
只是说:“洛阳那边,该防还是得防,虽然董卓不追杀殿下,而且还有樊稠和李傕为陛下打掩护,但还是该防。”
严可求放下茶盅,又接着说道:“能走到那一步的人,都不是傻子,或者说,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傻子。董卓此人,残忍暴虐,恰恰是这一点,就是许多人学不来的。他喜你时,你便是肱骨,不喜你时,反手杀之。”
“若是董卓察觉到殿下对他的威胁,那樊稠和李傕都其实作用也就不大了,此二人又不是殿下的人,到时候董卓非要杀殿下,他们也只会站在董卓那边。”
“李傕书信上所谓引兵来投,完全就是撒网捞鱼的做派,他必然不止对殿下这样,我敢保证,同样的书信也必然摆在了其他许多位诸侯的书桌上。”
“殿下成事,不可操之过急。”
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严可求的合棺之话,接着,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