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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2)

?杉皮坳的夜晚,永远是那么静谧,村街、各个屋场闪烁的灯光,就像在黑幕上凿开的无数的洞,宛如一个童话的世界。翠翠药膳坊,武双池在后院捣弄那些近日从外地采挖回来的药材,客厅里,翠翠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原本是爱看肥皂剧的,自从父亲-弟弟被抓进牢房之后,她变得很易怒,往往为了一点儿小事,会冲丈夫咆哮。武双池面对河东狮吼,总是一脸的微笑,他能够了解妻子的心情。翠翠是在他跌入人生低谷心情最沮丧的时候来投奔自己的。记得那次去采药,遇遇泥石流,开始,他还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后来当人民医院的出院结论,从此将失去男人的体征,“体征”一词用得太巧妙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还不如死了!能怪翠翠吗?如果不是因为她那位久病的母亲,也许这个灭顶之灾就不会发生;如果……说心里话,他是心疼翠翠,被翠翠的孝顺所感动才去采药的。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回到家里,开始是瞒着妻子,苦思对策,因为他和妻子已经为了秘方是否传女儿经常争吵。不传女儿,但可以传儿媳,这是祖训啊,他怎么敢违背呢?后来,妻子听了他的话,坚持了一段时间服用治不孕药。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即使妻子治好了,也失去了意义。从医院回来,忽然提出暂时分床睡。这是一个愚蠢的主意,当妻子趁他睡熟了钻进被窝,按以往的习惯将手伸到他的大腿间去抓那玩意儿的时候,立刻像被火烫了一样缩回来,大声的叫喊使他从梦中惊醒,所有的辩解都是多余。离婚便成了必然,他不挽留,让一位正值壮年的女人厮守着过无性的生活,女人不会答应,他也没有那么残忍。离婚时,妻子坚持要带走女儿,他也答应了。

翠翠的投奔使他无比惊讶,突然,在思想上也没有半点准备,于是断然拒绝。

武双池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用这样的方式报恩,你年纪不大,思想怎么还如此封建啊?”

翠翠说:“报恩,是一个原因……”

武双池说:“难道还用别的原因吗……这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原因,能使一个女人下决心过无性的婚姻生活……”

翠翠面对武双池困惑的目光,坦诚地说:“我在少年时代受过性侵害,一直到现在,一提到……就会产生莫名的恐惧……你在魏家村也许听说过吧,我曾经结过婚,我是在新婚之夜逃离的……”

武双池说:“咳,你这是心理疾病,只要看医生可以治好的。我陪你去吧?”

翠翠摇头道:“20多年的顽疾,已经太迟太迟……”

武双池气愤地说:“你为什么不报案?这样的家伙应该绳之以法!

翠翠道:“这样的事一旦报案,我还有脸面活下来吗?”

武双池又粗又重地出了一口长气。

开始,武双池是拒绝婚姻的,他说:“你还年轻,经过一段时间的调适,主要是心理问题,你应该获得自己美满幸福的婚姻生活。不值得为了我这个死活人误你一生啊!”

武双池越是这么说,翠翠的意志愈坚定。她说:“你赶我也不走了!”

无奈,武双池作折折衷处理,先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再说吧。于是,他们过起了同居生活,男的是老板,女的是打工。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生意说不上红火,但也过得去吧。翠翠的任劳任怨,对武双池的关怀体贴,武双池心灵上的创伤渐渐地被岁月抚平。又一场在灾难突如其来,在一次扫黄突击运动中,派出所与乡治安办在一天深夜突袭,以非法同居的罪名要将他们带走。翠翠急了,一在、再表白说他们是老板与工人的关系,没有同居。乡治安办的一位壮士冲上来就往翠翠的屁股上一脚踹去,说时迟那时快,武双池以极快的动作用自己的小腿挡住了这一脚。他忍住疼痛不假思索地将自的裤子扒下,大喝一声:“你们看吧,我这个模样能干那事吗?!”

在场的人下意识地往他的大腿间瞄了一眼,不由得惊呆了:茂密的阴毛中,男性的器官萎缩得几乎看不见。现场嘈杂的气氛一下变得寂静无声,武双池悲伧地说:“5年前,我就不是男人了,前妻就是为这个要和我离婚的!”

派出所等一干人员悄悄地走了,屋子里只留下翠翠嘤嘤的哭泣声……

武双池劝说道:“他们都走了,不要紧,我……没有什么损失呀……”

翠翠闻言,又哭了:“你是我所见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上苍不公啊,它不应该这样待你啊!”

武双池扯起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拭眼泪,笑道:“你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翠翠猛地一下扑在武双池的怀里,声音不大,但口气却十分坚决:“我们结婚吧!”

“什么?你说什么?!”武双池一把将翠翠从怀里推开,有些惊恐地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要胡说八道啊,我会赶你走!”

翠翠闻言,松开手,退一步站着,哭得更厉害了。武双池像哄孩子一样劝说,希望她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翠翠哭泣着将自己尘封的秘密第一次向另一个人,而且是男人透露。武双池听罢,目光中露出绝望与惊恐,未置一词。

翠翠不说话了,走进卧室,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服,装入一只化纤袋,跨出大门的时候,充满怨艾的目光瞥了武双池一眼,擦肩而过……

武双池紧张地跟着她,见翠翠两手推开大门,面对无边的黑暗,毫不犹豫地一脚跨了出去,他急忙跟了出来,关切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翠翠头也不回,答道:“去见我妈……”

武双池茫然:“见你妈妈?”他突然醒悟过来,疾步追上去,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拽着翠翠,“你别走了,我都答应还不行吗?”

翠翠深情地看着武双池,泪水夺眶而出,汪洋恣肆……

翠翠自从那天父亲生日去了一趟魏家村之后,情绪就一直很不稳定,丈夫问她老人身体好吗,她点头说很好;他问弟弟同海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出外打工去了。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她不愿意丈夫为这事操心,告诉了也没有用,他也帮不了什么忙。私下,她暗自琢磨,如何把父亲尽快解救出来。思来想去,除了魏同方,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她手里的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按动,发现正在报道魏家村暴力抗法一案公开审理的新闻。她 收看时,已近尾声。都市频道一位女记者正在采访县长魏同方:“请问魏县长,听说以妨碍公务罪被分别判处有期徒刑2年缓刑三年的魏春生是您的伯父,判处有期徒刑2年半缓刑三年的魏秋生是您继父,以袭击警车破坏公私财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的魏同海是您弟弟?”

魏同方面对镜头,神情凝重:“是的,这个案子发生后,我们县的公安、检察、法院的人都感到棘手,找过我。我说,秉公执法,是你们的职责。我支持你们的工作。不错,这几位犯罪嫌疑人都是我的亲人。对此,我很痛心,也感到内疚,如果我平日里加强对亲人的法制教育,就不会有今天的后果了。教训是惨痛的, 也极为深刻。在此,我向养育了我的相东120万父老乡亲表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

魏同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冲穿着黄背心的二老一少说:“希望你们吸取教训,走好今后的路,同方永远是牵挂你们的亲人……”

翠翠看到这里,气得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银屏砸去,骂了一句“伪君子!”

武双池在厨房里问道:“谁是伪君子啊?”

翠翠说:“电视里面的人……”

武双池笑道:“你一向心态平和,怎么忽然为不相关的人激动起来了?”

翠翠叹了一口气:“我爸和弟弟的案子审判结案了?”

武双池连忙从厨房出来,但是,这档新闻已经结束了,他说:“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啊?你以为我是冷血动物吗?”

翠翠说:“我知道,有我一个人生气就够了,何必让你也不愉快呢?”

翠翠见丈夫一副很失落的样子,便将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她这样说不要紧,只气得武双池一拳砸在茶几上,说道:“魏同方这人的心理太阴暗了,他真不是一个东西!”

翠翠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他确实很难做人,毕竟是一县之长,那么多人看着他呢?”

武双池一跺脚:“你还帮他说话!”

夫妇争执的时候,有人敲门:“砰砰,砰——”

敲门声不紧不慢,很有节奏,一听就知道是远来的客人,因为本地人敲门不用手而是脚,况且,一般晚上关了铺面是不再接待顾客的,这也是他们的老规矩。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停止了争执,武双池去看门。站立在门口是果然是一位陌生人,身材伟岸,大耳长发,藏青色西装,棕红色领带,气度不凡。此人在没有得到主人同意之前,决不会往前迈出半步,双手持名片递上,同时做自我介绍:“对不起,这个时候打扰,不会介意吧?“

武双池说道:“小店的规矩,晚上是不营业的,听老板的口音,是外地的,那就破一个例吧,请进——”

乌龙武雄跨进门,自我介绍道:“我是来阳雀洞投资的香港商人……”

乌龙武雄的话引起了翠翠的注意,突然眼睛一亮,抢先说道:“啊,我知道了,难怪这么脸熟呢,在电视里见过了!”

乌龙武雄看了看翠翠,目光往屋子里四处梭巡了一遍,没有看见屋子里还有其他的女人,再回到翠翠的脸上,试探性问道:“请问,你是魏翠翠吗?”

翠翠点了点头:“是啊。”

乌龙武雄惊讶地说:“魏县长还要叫你姐姐,也就是说你比他大一些?”

翠翠瞥了旁边的丈夫一眼,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乌龙武雄面露惊讶,口气很夸张:“看上去你比弟弟要年轻十岁啊!”

武双池插话道:“这就是药膳的作用啊!”

乌龙武雄一拍巴掌:“我来迟了!”但马上改口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翠翠高兴地将客人引进屋,张罗座位,泡茶,十分热情。

乌龙武雄说:“我还是在老家上高中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病,一到下午,肚子疼得厉害,服用中药西药都不管用,直到下半夜,公鸡啼鸣,疼痛便渐渐地消失了。服用一些治胃病的药,能缓解一下。但是不能根。到北京上大学,而后参加工作,全国的大医院去了多家,还在网上找了一些名老中医,都不管用。打从来相东之后,经常发作,苦不堪言啊……魏县长建议我来你们这儿,说不定能管用呢!”

武双池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说:“你和魏县长都是朋友?!”

尽管基于翠翠的原因,他对魏同方命运一丝好感,翠翠却不是这样,她对陌生男人罕见的热情令丈夫感到意外:“你不看电视怎么知道呀,我就知道他俩一定是好朋友……”

乌龙武雄的一声呻吟打断了翠翠的话,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位客人的脸色很不好看,怎么只顾说话忘了正事呢。

武双池说:“胃病有多种,致病的原因复杂,药物大多是指标不治本,我们这个药膳是从清廷传出来的……”

乌龙武雄笑道:“你们这个御膳坊传出来的药膳,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知道。”

武双池不相信:“你从小……怎么会知道呢?”

乌龙武雄解释道:“我是武家坡人,我们还是本家呢!”

乌龙武雄随即讲了几句比相东话还土外人听不懂的话,证实自己没有说谎。

武双池记起来了,武家坡是有一位在北京读博士的青年,后来去了香港,原来就是这个人啊?使他感到奇怪的是,怎么一到香港就把名姓都换了,这不是卖祖宗吗?乌龙武雄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而后话题又回到药膳上来了:“说心里话,对所谓祖传一类的东西,我是不大相信的……”

武双池说:“那你来干嘛?”

乌龙武雄笑道:“是魏县长的建议呀,这个人的话,我基本上相信。”

武双池很不高兴,翠翠却不但高兴,而且很热情地接待,来到要膳坊,亲自动手,为乌龙武雄制作药膳。

乌龙武雄在翠翠要膳坊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告辞出来,停在门口的那辆轿车身湿淋淋的都是露水。他临出门时,女人递给他一包东西,请转交给魏同方,她加以说明,“这是普通的海带,一味中药草决明。一次50克海带,15克草决明煎水服。”

她在电视里见魏同方体型较胖,建议他吃这两样东西可以减肥降低血脂。

乌龙武雄笑道:“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带到。”

翠翠送出门外,叮嘱:“如果觉得有效果的话,再来啊;效果不理想的话调整一下方子也行……这么晚了,路不好走,小心点啊?”

站在门口的武双池觉得奇怪,他与翠翠相处以来,还没有见她对任何一个男人这么热情过,何况还是一位香港商人。同时,对翠翠捎东西给魏同方也不理解,他对你无情,你还关心他干嘛?

乌龙武雄的轿车已经发动了,他从驾驶室里伸出手来挥了挥,大声道:“再见!”

翠翠在农村长大,不习惯这样的礼貌用语,但还是回了一声“再见!”

乌龙武雄回到阳雀洞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往日这个时候,是肚子疼得难受的时刻,他受不了时甚至打算养两只公鸡。让公鸡的啼鸣缓解病痛。奇怪,今晚肚子怎么一点也不疼了呢?莫非药膳真有这样好的疗效吗?由药膳而联想到那位叫翠翠的女人。当他确认之后,失态了,走南闯北,阅人无数,真的不敢相信,一位40多岁的农村女子那么年轻,虽然严格地按时下的美人标准来衡量,说不上漂亮。但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在她的身上,举止,言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这也许是对自己的婚姻不满意造成的错觉吧?他是博士,在社交场合表现的优雅华贵,但毕竟是在农村长大,在家里,妻子面前,难免流露出一些潜存在骨子里的东西。比如说磨牙,添嘴唇,这使得陈妍丽很不满意,用眼角的余光轻蔑地看他一下,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农民!”武雄便会反唇相讥:“没有农民你吃什么?!”夫妻俩不止一次为此发生冲突。李默作为老师,认为他是一位优秀的学生;作为岳母,则认为这是一个不满意的女婿。陈老栓问妻子、女儿到底哪些方面不满意,却又说不出来一个所以原来,只是感觉吧。

为了乌龙武雄回相东投资的事,夫妻俩又吵了一架,陈妍丽甚至以离婚相要挟。乌龙武雄晚上住在阳雀洞临时搭建的工棚里,其生活条件之艰苦,不言而喻。在荒坡上建厂房,尽管有信心,头上顶着旁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每当栖息在木板床上,胃部疼痛难受时,感到特别的孤独,寂寞。他想要个孩子,也被妻子拒绝了,一位堂堂的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在许多人眼里风光无限,在家里连做父亲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这使他感到沮丧,也就是从这件事上,他看出了,陈妍丽没有与他白头偕老的打算。既然这样,他也暗中存了一些私房钱,防备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乌龙武雄在相东县投资建厂,显然是将这一宝押在魏同方的身上,他在孤独之余,感到欣慰的是结交了魏同方这么一位好朋友。一有时间,他便会自己驾车来到县城,爬六楼,气喘吁吁地敲门,做县长的客人。魏同方很忙,但每有空闲,或者忙里偷闲,去阳雀洞会朋友,为此,他还练车领取了驾照。自己开车,方便,也让司机欧强不太累。还有,不愿意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让司机知道。他们的话题,魏同方憧憬自己的计划实现后相东的经济发展状况。乌龙武雄关心的更具体,一旦国道改道贯通之后,他的公司将会是怎么一种状况。繁忙的工作将每一个日子填满,夜晚,又因为胃部的不适折腾,38岁的港商,在旁人眼里风光无限,其实他并不快乐。他的老家就在40里开外的武家坡,但是打从上大学以来,极少回去。姐姐夫妇俩在省城开了一家小茶馆,父亲早逝,母亲岁女儿,而且还给他找了一个很讨厌的后爹。为此,几乎没有了来往,家乡已经抽象成一个概念。其实,他的出身与魏同方极为相似,但是,他们在一起交谈时,却又都对此讳莫如深。那是彼此心头永远的痛,谁也不愿触及,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吧。

人啊,往往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在那样一个时间,那样一个地点,见到那样一个女人,居然会有心动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牛肉500 克,奶油50 克,胡萝卜2 个,土豆3个,洋葱2 个,嫩豆荚50 克,枸杞子30 克,面粉、胡椒粉、细盐。都是极普通的食物,哪一样没有吃过呢?然而,就是吃了那么几样东西煲出来的汤,顽疾竟然得到了缓解。病痛的缓解,身心的轻松,于是便会产生一些胡思乱想。40 多岁的女人显得那么年轻,正是他们那个药膳的功效呀。这么好的一个项目一任其深藏在山沟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没有让它在更大范围发挥作用,实在是太可惜了!现在社会上多少贵妇人为衰老苦恼,甚至恐惧。把许多时间花在化妆上,一些骗子趁虚而入,什么最新科研成果可以防衰老,一支注射液数万元眼都不眨一下。如果劝说翠翠药膳坊落户阳雀洞工业园,那将是多么美妙的前景啊!但是,一想起那位老乡武双池,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感觉到这不像一个健全的男人,首先是声音,就像旧戏曲里的假嗓子。没有胡须的男人有之,但像他那样嘴唇周围光溜溜,绝无仅有,凭直觉,这个男人的身体上肯定有生理缺陷。不过,他也清楚,要说服这样的人,一点把握也没有。所幸的是,通过观察,这是一对恩爱夫妻,丈夫很心疼妻子。只要说动了那个女人,事情很可能就好办了。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乌龙武雄去杉皮坳翠翠药膳坊的次数更多了,而且去的时间不一定都在晚上。他去县城,中途拐一个弯,多走20 余里路,也在所不惜。有了第一回之后,再去就是熟人。一天下午,乌龙武雄从县城返回阳雀洞,路上拐弯来到杉皮坳,将汽车往翠翠药膳坊大门侧一停,走进去,翠翠独自在厨房忙碌。这其实也就是一个农家院落,后院的坪里堆放着一些木头,是做柴火用的,乌龙武雄将木头搁在木马上,随手拿起一把柴锯,锯了起来,翠翠闻声而来,见状,惊讶地说:“你还会这个呀?”

乌龙武雄笑道:“我不是说过么,在农村读到高中毕业才离开的,什么农活都干过……”

翠翠制止道:“你快放下休息吧,一位大老板,还是博士,给我锯柴,受当不起!”

乌龙武雄说:“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吧!”

翠翠道:“那好吧,你给我打工,我给你做药膳,算是扯平了……”

乌龙武雄大笑:“对对,对!——扯平了,我俩扯平了!”

干体力活时,必须将衣服脱下,乌龙武雄穿一件白色汗衫,绵绸内裤,他虽然受胃病困扰,但毕竟是正值壮年,男性的体格,线条,轮廓分明。而且在顷刻间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得饥渴已久的女人顺着上身往下滑,滑到大腿间突出的部位定格。恰好武双池又不在屋子里,男性的魅力令零距离的女主人的内心世界的那一泓死水,泛起了微微波澜。乌龙武雄只顾干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人神态的便化,他一句不经意的话,也会触动她的每一根神经。

翠翠脸一红,声音底了许多:“什么我俩啊?”

乌龙武雄意识到了,说道:“我说错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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