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景毓秀连名字都不喊,“过来。”
沈嘉树立刻摇着尾巴凑上去。
“刚才那个萧良毅说什么了?”
她不回避地观察着李臻在的那桌,沈嘉树坐在她身边,也借着喝酒瞥了几眼,正巧看到萧良毅把手搭在李臻肩上谈笑,而李臻好像没有什么不适,乖巧地任他摆布。
大小姐在想什么呢,再怎么单纯也应该懂得,动手动脚的男人要离远点啊。沈嘉树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投射过去,心想,李臻总不会已经打答应萧良毅的追求了吧?
半天他才想起来回答景毓秀的问题:“哦,他说他和李臻是同学,他们要叙旧,就把我赶走了。”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不是说要追求小臻吗,那个人猪爪子都碰到她了,你就在这里看着?还是个男人吗?”
沈嘉树一摊手:“她那么大个人,要是真觉得不舒服自己会说的,我去干什么,你要我把萧良毅打一顿?闹成那样李臻脸上也不好看吧,而且你今天的出场费也拿不到了。”
看他满脸的无所谓,景毓秀恼怒地瞪向他:“少把话我往这里扯,你个说话当放屁的骗子,人渣!”
沈嘉树反而笑了:“有这火气你冲萧良毅去发呀。”
“不了。”景毓秀脸色一变,“跟你一比,他顺眼多了。”
“干什么去?你不会要过去找他们讲我的坏话吧?”
“你做了什么别人都看得见,不需要我讲。再说,小臻最讨厌人后搬弄是非。”景毓秀正了正自己的手腕花,“乐队马上准备好了,我第一支舞当然要和今天的金主跳。”
沈嘉树抬手拦住她:“人家正聊得火热呢。你不是说萧良毅很顺眼吗,要是真的和李臻来了火花,你上去岂不是坏人家好事?”
“那你什么意思?”
“第一支舞当然和我跳了。”
景毓秀想了想,再看看李臻的方向,终于妩媚一笑,把指尖搭在沈嘉树手上。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景毓秀说,“我原本觉得你人不坏,但是你总喜欢把别人当傻子,实在可恨。”
沈嘉树心脏一紧,不想承认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我没有啊!”
但景毓秀一个字都不再跟他说,只是仰着下巴和往常一样千娇百媚地迈步走进舞池。
别人看来,她是望着舞伴的,但只有沈嘉树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如同透明。
这下岂止没有进展,比起点都倒退了不少。沈嘉树不知道自己脸是泛白还是涨红,总之本该愉快的舞蹈他只感到一阵阵慌乱。
怎么办?要去求李臻帮忙说和吗?反正他没对李臻说过追求的话,李臻似乎也不是对他有意,应该不会因此厌恶他,可是万一景毓秀这头不论如何都没戏,他再掐灭了李臻那头的希望……
不知不觉地,沈嘉树感到他们两人从中央跳到了边上,显然是景毓秀引领的。
他还有些纳闷,场边想起的口哨和鼓掌就让他一个激灵。
他们靠近了李臻在的地方。
那群家伙,绝对会趁着起哄把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全部讲出来。
李臻肯定全都知道了,因为她那双深黑的眼眸里毫无笑意。
怎么办?!
“这里的咖啡不错吧?”
沈嘉树知道李臻对咖啡并不太感兴趣,他只是想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和她坐着聊聊。
她在电话里同意出来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把所有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神明感谢了一遍。
这次他得想好了再开口。
李臻不欣赏咖啡的酸与苦,但配着甜点十分解腻,在他沉默的时间里专心进攻那块奶油蛋糕。
换作以前,沈嘉树会在来之前做足功课,为了不冷场要背一大堆用得上的解说词,可今天他只不过试图优雅地品一口咖啡,都发现自己手抖得要洒。
别紧张,别紧张。李臻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明她对自己的印象并没变差。
依着她的性格,比起他,一定更讨厌背后谈论他的那些人。
她不会讨厌他的。
“你这条裙子和昨天的一样啊。对了,昨天我回去的早,没见到你跳舞,穿这个不好跳吧。”
李臻抬眼看他,脸上是看不透的平静:“我没有跳呀,我不会。”
“哈哈哈,真的不会啊?我还以为你之前是说客套话呢。”沈嘉树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又放开,“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