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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问道(1 / 1)

?漫漫时间长河隐没在宇宙中成为永世的秘密,只有有缘人才可以有机会被引渡过去,李凌幸运的,也许是命中注定的被命运之河引渡。

错杂的空间中,李凌心如中石沉在海底,死一般沉静。他相信命运既已将自己带到这境地,必将个自己一个交代,恍惚间他像一只箭,也像一个鹰,既有方向,又无方向的向着那无边的黑暗,长河的尽头。只是在他默然而去时,他的背后,一青黑之光自北极而来,一晶莹之光自南溟而来,浩瀚星空中,两股光束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好像都是向着李凌哪个方向而去。

李凌没有感知到背后的光束也没有感受到时间究竟流去几何,那两道光束倒是逐渐成型,逐渐生出两条巨龙的身躯。一条通体棕黑,眼神流露出一股赤色的煞气,另一条通体晶莹的白色,白色的鳞片,眼眸中透着坚毅与空灵,而且与最初李凌的梦中之龙一模一样。

两条巨龙,势如水火,两眼对视,并同时张开血盆大口相对着巨吼。两条巨龙前面的李凌依旧,飘散的头发映衬着那安谧的脸庞,脑后是两条巨龙,挥舞双翅。就这样的场景,一瞬间凝住。长河的黑暗尽头,出现了一个漩涡,吸走李凌。

自此混沌初生,一元复始。李凌的宿命沉浸在了茫茫大荒中,未知方向。

“时维上古,混沌初开,天分阴阳,地处日月,海内苍山,大荒茫茫,茫茫啊!”这一串苍莽混沌声音不断的响在李凌的耳边,久久回荡,此时的李凌不知身在何处难以睁开眼,身体轻轻飘,但那声音好像在唤醒他的灵魂,李凌坚持着起来了。

他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站立着,周围无人,那个声音在自己站立后也就逐渐消失了,李凌独自站立着,感觉身上升腾着一股气,使他的每一寸肌肤散发着巨大的热亮,他感觉这是一股气在自己身体里翻腾着,好像要将他点燃了,李凌无法忍耐这热度,放生呐喊,只见周遭的黑暗空间被这一声的巨吼震得粉碎,崩裂破碎,之后李凌也不知如何了。只见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里的强大的气,倒头一栽,好像又沉睡了。

李凌这一睡,又不知何时能醒来。

时间在何时都不会停止流转,只不过再合适的时候,人们才会感受到他永不回头的无情。这感受有时让人痛苦万分,有时则会唤醒一个人。

不知是在何时何地,沉睡的李凌从最初的身边沉寂如死水到感到耳边私有鸟鸣啾啾,从最初的四肢僵硬到逐渐能感受温热,从最初头脑混沌到逐渐忆起发生的事,不知过了多久,是千载?亦或万载。哼哼,时间的魔术,在改变所有。李凌体内的神奇的气也随着这时间的流逝变得趋于平静。于是,他醒了。

睁开双眸,天地就在眼前,苍天微蓝,淡云轻过,漫卷云舒;和风吹过,青草曼舞,树影婆娑,眼前一片青绿的景象。李凌揉了揉眼,看将自己在一片草丛中,青色的草足以没过腰,在风的吹拂下,卷起阵阵青波。李凌站起身来,四处张望,不知是何地点,亦不知是何时间,他看见远处青山巍峨,隐没在云层中,一条河横在眼前,幽幽的通向那远处青山。

李凌挠了挠头,起身向这那条河冲着青山方向走去。来到河边,李凌看着水流清澈,流速很缓,不起一丝微波,好似一面纯天然的镜子,李凌俯身看到自己的倒影,只见一个头发凌乱,衣衫破败的青年影子,只是眼中透漏着坚毅的目光。李凌轻轻一笑,便轻轻的哼着歌继续走了。

这条“死水”河源远流长,不知何处是尽头,李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来到一处水潭前。这谁潭的水是青绿色,石潭前方有一处大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高耸不下千尺,李凌走近仰头看了看。原来这是一处断崖,瀑布两边的岩石与瀑布极不协调,这瀑布后面必然有什么东西。

李凌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地沿着瀑布两侧的岩石爬上去。怕到瀑布的中心时,李凌纵身一跃,到空中时用力向侧面一靠,嗖地一下扎进了瀑布后面。

果不其然,瀑布后果然别有洞天,只是这洞天不是花果山水帘洞一样的柳暗花明,却是一丛错杂混乱的黑岩,而且无路可走,李凌不紧不慢,只是向前慢慢走,慢慢抚摸着黑色冰冷的岩石,似乎在找什么。突然,他感到异样,便停了一下来,发现了左侧一块岩石后面,有巨大的空隙,刚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李凌缓慢向前走,生怕触碰到岩石,使其跌落。

黑暗的小径越来越幽深,寒冷,黑暗,但李凌并没有觉得,无论怎样黑暗,他都能看清前方的路,并且浑身有劲,不知疲倦。小径的尽头是一线光明,准确地说是岩石缝中的一线光明。李凌用力一推,岩石尽落。映入眼前的是一条曲折的用石头垒成的栈道,这条栈道的远方是一个洞口,洞口前一块光板十分明显,闪烁着白色的光。

李凌顺着这栈道很快就来到了洞口前,听见洞内传出来美妙琴声,不似高山流水却也堪比阳春白雪,其声饱含山野的纯净之气,听之如清风袭来,荡涤胸襟,正好奇时,她看到只有一块白色石头在洞口前,并无光板。李凌轻轻拂过岩石上的灰尘,只见岩石一闪白光,瞬时亮白通透,犹如空灵透明之水晶,李凌见白石也无异样,就径直向洞内走去。

洞并不深,走了几步就来到一处开阔地,有阳光射进,中心是一汪水潭,洞顶露天,李凌的对面,水潭上方,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位老者,老者一袭白袍,鹤发童颜,嘴角微泯,微笑抚琴,面色平和,唇红齿白,一副世外高人得道成仙之样,那美妙悦耳的琴声,自然出自他手。

李凌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喃喃道;“莫不是就他了,他能解我之惑,为我解释这一遭的经历与我所为之事吗?”李凌径直向那老者走去,来到了老者身后。

“年轻人,你来了。”老者谈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莫非先生特地等我,在此抚琴很久了?”李凌疑惑道,

“老朽在此抚琴已不知多少次了,只是你到洞口时,受到了那白石招引,并触动了他,老朽感到你的来到。”那老者轻抚胡须说道,

“我看老先生仙风道骨,事事洞若观火,了然于胸,可否为在下解疑惑是,指明来去。”李凌上前拱手道,

那老者起身站立,回头看了看李凌:身高八尺,表情平静而坚韧,目光中透着一股难以说出的锐气和不畏一切的豪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雄之气,老者抚了抚胡须,将长袖被在后面,踱了几步,说道‘‘哼,指明来去,老朽避世已久,清修多年,不问世事,只求一世清净而已,又如何为你解忧啊,但老朽知道这世间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数,因果报应,因何而来,缘何而去,自是我等不必操心的,但随缘罢了,那你又有何疑惑呢?”老者说道,

李凌继续说道“老前辈不知,在下此番到此,并非所愿,只是因为梦中暗示和一个物什的指引才来到此,其过程非常人所能相信,光怪陆离,曲折丛生,并非缘分因果那么简单,愿老前辈等听在下道来。”正当李凌想要说些什么时,老者,看着李凌伸手示意停止,走近李凌绕着李凌观察了一遍,微笑着对李凌说到;“你的体内藏有一股难以说清的气,他威力巨大,并非世间一般修仙习武之人的气,此气十分怪异,想来你并非一般人,你来到这九州大荒间,自然有你未竟的事情和未知的缘,自是去感受便罢,又何必疑惑呢?”

李凌愁眉稍展,好想放下了什么,那老者见状,拉着李凌说道:“来,陪老朽对弈一局如何?”说着边拉着李凌便起身向那岩石下的水潭走去,老者一挥手将李凌推到了水潭中,但李凌却浮在了水潭上空,老者随后跳下去,也浮在了水潭上,老者轻轻挥手,水潭中显现出一个棋盘,老者顺着棋盘上一点一指,白子落成,老者又笑道:“人生百年,白驹过隙,苦短乃人之常情,何必去寻那浮名,何必去寻那皮囊之享,安乐山水,每日抚琴,不也快哉?”

李凌也随着一指,黑子落定,“老前辈道法飘渺,心胸超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望其项背,我等还冷在这红尘中冰封不知几多时日。”李凌应道,

老者荡开一指,“渺渺红尘,苍莽一瞬,仅此而已,在其间滚上一遭,到头来魂归黄土,倒是不如蝼蚁一般价值,可笑可悲啊,年轻人,我看你筋骨不凡,气场潇然,飘逸凌风,老朽在这里劝你就不要离开老朽了,就陪着老朽在这瑶山中终老,伴着洞间清风,安享一世长安如何?”李凌想了一会,回应一子,应和道:“我本是随着宿命的指引来到此间,经历了许多不易,脱胎换骨,我咬牙坚持过来,从未心软,老前辈所言不错,瑶山很好,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是我来这的目的,不是我的追求,我所在意的不是与老前辈一起老于山林,而是不让更多的人甘心老于山林,所以多谢老前辈好意。”

老者轻轻下了一子,紧接着说:“年轻人,世事多舛,而看透者甚少,我奉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要再走一遭这外面的世界,可好?”

李凌冷笑道:“我李凌自从踏上这条路,便未曾想过要放弃,不找到我所满意的答案便不回头,谁都拦不住,纵然天道要逆我,我也要逆天而为,我偏要与命运搏上一搏,纵使身死,我也知道,这一世,我曾来过。”随即下了重重的一子。

老者扶须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看你疯的还不轻,你执意要需找你的答案,老朽不了解,可你有能力吗?你知道何为这十件之道吗?”说完下了一招杀招,一子封喉。

李凌看后仰天长啸,“老先生如此年纪不过是痴长百岁罢了,在下有能力与否难道老先生看不出来吗?所谓道,天道也罢,人道也罢,皆是死的规矩罢了,上天不行人道,我便替天行道,人无人道,我便再立新道,何必拘泥于此,是么?老先生?”语罢,李凌还以颜色,两人针锋相对。

老者听完亦是仰天长笑,李凌与他相视而笑。不消须臾,棋下完了,李凌执黑棋赢一子。棋虽赢了,但李凌并不开心,表情倒是有些难以理解。原来李凌看见了那个大笑之后的老者,头发刹那间便黑了,而那神情,特别是眼眸之间,与自己有些像,不,是一模一样!

老者看着这一局的好棋,再次大笑,“狂傲,狂傲啊,哈哈哈,这才是天选者骨子里那里已故的气魄啊,老朽痴长数百岁也未曾得见,今日得见。时乃幸事啊!”顿时潭水飞溅,水面水花四溅,李凌下意识地奋力一蹬脚下空气,回到了水潭的岸边,那名老者也跳回了先前抚琴的地方。

岩下的水潭顿时又长出了朵朵荷花与片片莲叶,老者坐在琴的旁边,身体慢慢消失伴着回荡在那空中久久的话语中。

老者逐渐消失,最后归于一缕空气四散飞走,李凌来到他原先抚琴的地方,发现了一件青衫和一柄宝剑,李凌转身回头,看到背后的岩壁上有几句诗:“神血祝英雄,灵石本有意,悠悠数百载,不负盼君来。”最后落款“瑶山白石山人”

李凌看着这宝剑和青衫,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诗,微微撇嘴,摇了摇头,叹道:“如此剑灵的心中执念悠悠百年,比起李凌的对宿命的固执自然是长久了许多,李凌的执念比起这剑灵的心亦是逊色了不少啊。”拔出剑来在墙壁上续了几句:

“我命如此不当顾,一剑天涯不回头。滚滚浮尘荡剑开,不负君侯痴等候。”几句诗写完后,李凌收剑入鞘,墙上的字迹瞬间变成红色雕刻的铭文,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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