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妈妈病了
学校放学的铃声响了，同学们背上书包陆陆续续地离开班级，有说有笑的走出校门。
百川走到五年一班姐姐的坐位旁，低声说：姐姐快回家吧。
姐姐背上书包说：“百川，早晨吃饭时，我看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有点肿。我想是咱们上学后，妈妈想爸爸和奶奶哭的。这样下去，咱妈妈的身体会垮下来的。“那么，怎么办：”百川问。走！咱们找陆老师去。
姐俩走到陆老师跟前。陆老师拿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陆老师把椅子往姐俩面前移了移，低声说：你们姐俩找我有什么事？
之秀说：“陆老师，我妈把眼睛都哭红了，可怎么办哪？”
陆老师说：是啊，我上星期去看你妈，也发现她眼睛红红的，有些肿。脸瘦了，说话走路有气无力的。这次你爸爸牺牲和奶奶病故，对她打击很大。一个种地管家好手，深受乡亲们喜欢的夜校教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百川说：陆老师，地里的活我干，让邻居贾大伯教我。家里的活我姐干。
陆老师问之秀：百川说的行吗？之秀回答：行！行！
陆老师说：你们姐俩真的长大了，周日我和金凤去你们家，咱们一起做饭，一起种园子。
姐俩站起身来，向陆老师敬个礼，刚要走，陆老师叫住姐俩，低声说：明天你们俩这样做。在家赔你妈一天，上学后，午间我给你们补课。
和每天一样，天刚亮姐俩就起来，百川引着灶炕的柴火，之秀做饭。吃完早饭，妈妈在外地洗碗。姐俩背上书包，异口同声地说：“妈妈我们上学去了。”妈妈叮嘱说：早点回来。之秀回身把房门关上。姐俩快步绕到房后，蹲在窗户下，用舌头把窗户纸润二个小孔。不一会，看到妈妈回到屋里，从衣服杆上拽下一条毛巾，擦完手，又搭上去。从地柜里拿出一双布鞋，搂在怀里，坐在炕沿上，放声痛哭，边哭边说：寒冰、寒冰，你在冰天雪地长白山密林中把鬼子打的死的死，逃的逃。没想到家乡解放了，你却长眠在异国他乡，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见我一面，穿上我给你做的鞋。
这时之秀、百川回到院里，推开房门，扑到发妈妈怀里，姐俩的脸紧紧贴在妈妈的脸上，边哭边说：爸爸，快回来看看妈妈，看看女儿和儿子。
之秀用手擦着妈妈脸上的泪水。百川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别哭了。陆老师说我爸爸是为中朝人民牺牲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
家里有姐姐和我，今后外边的活我干，屋里的活姐姐干，只要你身体好，我们俩才有母爱。
这以后，每天放学回家，之秀洗衣做饭，照顾妈妈。百川在贾大伯帮助下，干地里的活。晚间写作业和学习功课。
姐俩看见妈妈一天天瘦下去，头发逐渐白了，经常在上学的路上掉眼泪。
五年二期开学了，时间老人笑谜谜地对姐俩说：孩子们，你们长大了，变得美丽、伶俐、仁爱、自信、自强、勤奋了。你们要与时间老人结下良缘。
今天和往常一样，午间下课铃一响，姐俩背上书包就往渡口跑，下船急忙往家里跑。
江叔叔把船杆放在船上，看着远去的姐俩，自言自语地说：苦孩子，早当家。
到院里，百川喊：妈妈我回来了。妈妈没有回声。之秀推开门，看见妈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之秀放下书包，就往邻居家跑，边跑边喊：大娘、大娘，我妈躺在地上了。厚大娘和贾大伯跑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溪水莲，对孩子说：别哭，别动、别急，让你妈平躺着，是过于劳累，昏倒了。对自己男人说：快去乡卫生所接大夫。然后她蹲下，用手指掐仁中，约有半袋烟功夫。水莲慢慢睁开眼，长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这是怎么了？躺地上了。
厚大娘说：你把孩子都吓坏了。是由于劳累昏倒了。把溪水莲扶上炕。之秀端来糖水，喝完躺下，之秀给盖上被。
这时卫生所大夫骑自行车来了。把药箱放在炕上，用听诊器，听听前胸和后背，又把体温计放在腋窝，十分钟后，一看体温计说：你妈妈有热。肺部有炎症。给吃上药，打上点滴，坐在身旁。
贾大伯问多少钱，呼大夫说：烈属，乡政府花钱。
厚大娘回家做饭，做好后，端来一碗小米粥，让之秀喂她妈妈。对呼大夫说：打完点滴，过来吃饭。今晚就住在我家。呼大夫说：行！
呼大夫吃完饭，又过来给水莲试一下体温，说烧退了。服完消炎药说：之秀，百川你们去厚大娘家吃饭，我照顾你妈。
之秀、百川吃完饭，回到屋里在小油灯下写作业和预习功课。呼大夫站起来说：之秀十点给你妈吃一包消炎药。我去你厚大娘家睡觉。之秀说：呼阿姨再见！
学到二点钟，给妈妈吃完药，姐俩睡在妈妈身旁。
天亮了，之秀和百川起来做饭，给妈妈蒸鸡蛋糕。之秀用温手巾给妈妈擦完脸和手，把鸡蛋糕放在炕桌上。一勺一勺的喂妈妈。
这时呼大夫走进来，说我在你厚大娘家吃完饭了。你们吃完饭好上学，我照顾你妈妈。之秀和百川揹上书包，说：妈妈、呼阿姨：再见！
呼大夫给水莲试完体温说：体温正常。又拿起听诊器，听完胸部说：肺部还有点炎症。吃完消炎药，又打上点滴。坐水莲身旁。细声细语地说：水莲姐：为了两个孩子也得从痛苦中走出来，只有身体好，才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
中午厚大娘把饭菜送过来，溪水莲和呼大夫吃完饭，水莲躺下睡着了。呼大夫看：“家庭医学百科”，忽听之秀在院里喊，妈妈，陆老师来了。呼大夫朝外边望去，看见陆老师走在前面。姐俩拿着东西跟在后面。呼大夫迎出去说：陆老师：您好！陆老师说：呼大夫辛苦了！
这时溪水莲从炕上坐起来。之秀、百川把水果和蛋糕放在地桌上。
陆老师走到水莲跟前，用手摸摸她的脸说：美人瘦了！水莲微笑着说：陆老师真会说话。陆老师说：你笑了，笑一笑十年少。顺手从手提兜里取出一个红包，放在炕沿上，边打开边说，这是我生金凤时乐然在山上找半个多月，才挖着的一棵参，让我补一补身子。我身体非常好，没吃，一直保存现在。水莲姐，你炖一只老母鸡，补一补身子。之秀说：谢谢陆老师！
呼大夫站起身来说：之秀按时给你妈妈吃消炎药就行了。让你妈妈好好休息，别累着，我得回卫生所了。陆老师说：我下午三点老师开会，我和你一起走。呼大夫说：我用自行车把你送到学校。之秀和百川把呼大夫和陆老师送到院外大道边。一直看着呼大夫驮着陆老师的背影消逝在去渡口的拐弯处，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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