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妈妈走了
暑假过了一半，之秀，百川想尽各种办法，妈妈的病还不见好转，近来越来越重。稀粥也喝不下了，也坐不起来了。之秀给春江中心医院江伯母去信，现在还不见回信。姐俩站在门口哭起来。之秀只觉得温暖的手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回过头来见陆老师站在背后。陆老师温文尔雅地说：别哭了，你江伯母来电话了。明天上午医院来救护车。我校校长和乡长商量好了。看病费用由乡负责，学校去老师护理。乡卫生所明天早晨把担架送来。我们进屋准备一下明天住院需要带的东西。这时邻居厚大娘、贾大伯也来了。对之秀说：你们姐俩放心去医院，给你妈妈治病。家和地我们管。百川向大娘、大伯敬个礼说：谢谢！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椿校长、杨乡长、冼助理、呼大夫和屯里住的小伙子都来了。把溪水莲从家抬到渡口的船上，过河后，又抬到早已等候在河边的春江市中心医院救护车。等候在车里的江主任和护士，给溪水莲打上点滴。
陆老师、之秀、百川、金凤、冼助理也上了车。杨乡长说：江主任，你们想办法把时寒冰的妻子病治好。我先代表乡亲们谢谢你们！
嘀、嘀，救护车向城里飞驰而去。
这时牤牛河边，只有船夫哗啦、哗啦划船的声音。乡长，校长、乡亲们离开了渡口。
下午二点钟救护车停在春江医院住院处前。医院院长、后勤主任、外科宜主任迎出来，陆校长、冼助理迎上前去。互相握手。宜主任介绍，这位是河口乡洗助理。这位是河口中心校陆校长。之秀、百川见到乡菊哭出声来。宜主任走到跟前，摸着百川头说：别哭，你妈的病会治好的。后勤主任赔着冼助理办理住院手续。护士把溪水莲推进七号病室。江主任到办公室开了处方和化验单，护士去交款处过完账。到病房给溪水莲打上点滴。
晚间之秀一勺一勺喂妈妈小米粥。经常用湿手绢擦嘴唇。
住院第二天早八点钟，院长和各科主住会诊，决定昼夜医护人员进行观察护理。陆老师领着三个孩子去旅店休息。天没亮陆老师和三个孩子来到医院。百川用温湿手巾擦脸和脚。之秀和金凤给洗尿布。吃早饭时，江主任、宜主任、宜乡菊来到医院，乡菊喂溪水莲婶母鸡蛋糕。江主任让护士给打一针强心剂。水莲慢慢睁开眼，声音非常低的说：谢谢江主任、医院领导和医护人员谢谢陆校长和冼助理。
这时江主任把陆校长和冼助理叫到办公室说：根据我的经验，水莲清醒过来是不好的预兆。把肺癌晚期诊断书递给陆老师说，你们马上告诉乡长和校长，准备后事。
溪水莲清醒后，两只没血色的手分别握着之秀和百川的小手。眼泪从眼角慢慢流出来。声音非常低地说：之秀你把我穿的布衫下边的兜里手绢掏出来。之秀手伸向被里衣服兜里，掏出手绢，打开看见手绢印有一朵梅花。之秀用手绢擦干妈妈眼角的泪珠。然后放在妈妈手里。溪水莲微弱声音说：这手绢你爸去朝鲜战场前年三十晚间从家回部队时，给我擦眼泪用的手绢，你要好好保存。有机会去朝鲜，给你爸爸送去。告诉他，快回家和我团圆。然后非常缓慢的把百川的手放在之秀的手上，断断续续地说：你要像妈妈一样照顾你的小弟弟，你们姐俩永不分开。百川说：妈妈，我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语音一落，溪水莲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一九五三年八月十七日十一点零九分，溪水莲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之秀、百川扒在妈妈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老师轻轻地把两个孩子扶起来，领到医务室，让乡菊、金凤照顾。
陆老师和江主任把冼助理买的寿衣给溪水莲穿上，送到太平间。
冼助理给乡长打了电话，让连夜把棺材拉来。
夜间，陆老师、江主任陪着之秀、百川守灵。
凌晨二点河口乡的灵车来到春江中心医院。凌晨三点钟溪水莲的遗体装在红松到顶的棺柩里。
百川站在灵柩前打灵帆，车慢慢地前行，中午到达牤牛河口，杨乡长，椿校长和沟塘屯乡亲正在河边等候。乡亲们把灵柩抬上船，运到对岸，又抬上沟塘屯南山坡，葬在公婆坟茔地处。坟墓前立个石碑，上面刻着，时寒冰烈士之妻溪水莲之墓，一九五四年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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