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马和佩剑警戒，一脸慎重，杜绝一切闲杂人员靠近书房。
书房内，朱棣邹眉来回踱步。
道衍愁眉不展。
“殿下，事已至此，苛责世子已是无用，殿下还需谨言慎行，凡事如履薄冰才对。”
道衍实在是没想到，朱高炽居然有胆量得罪满朝文武？
那群大儒都开始口吐芬芳了，就差没骂娘。
将来争储，没有一个文人会站在燕王府一边。
甚至很长时期，大明的文人都不会和燕王府善罢甘休。
“本王，迟早要被这逆子害死！”
朱棣想到朱高炽在早朝的举动，就满腹怒火。
坑爹，也不是这样坑法啊！
“殿下，您不觉奇怪吗，陛下居然没有苛责世子？”
“刘三吾可是朝廷三老，天下士子的坐师，陛下以往对他何等尊重？”
“而今，却放任世子将他骂为帝犬，而陛下仅仅是对世子口头训斥，并无实质性责罚，这可不像陛下以往的性子。”
“贫僧以为，陛下似乎有心要打压朝堂上的大儒们！”
道衍邹眉深思。
是什么原因，让洪武大帝要打压朝堂上的大儒？
朱棣猛然一惊，接过道衍的话茬，激动道：“此刻正是立储的关键时期，父皇这样做，一定是在立储上的问题上，不会遵从立嫡立长的圣人礼法！”
“殿下所言不差！”
道衍双手十合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大明万幸，洪武大帝真与尧舜禹汤齐辉！”
三皇五帝、尧舜禹汤，都没有立嫡立长。
朱棣面色激动，大笑道：“哈哈，想不到本王竟会绝处逢生？！”
道衍点点头，道：“陛下对朝堂上的大儒动了打压之心，定是清除反对殿下的声音。”
“果然如世子所言，立嫡立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说来，殿下还得感谢世子才对。”
感谢逆子朱高炽？
朱棣的笑容凝固了，哼道：“这逆子竟在父皇面前豪言，所谓的土豆亩产竟有四十石？”
“可能吗？”
“三个月后，这土豆没有亩产四十石，本王如何自处？”
“逆子坑我如斯！”
朱棣气得胸膛连连起伏。
道衍笑道：“殿下勿扰，不管这土豆能不能亩产四十石，都干扰不了陛下为殿下扫清朝堂上的反对声音。”
“何况土豆也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殿下还需做好分内之事，让陛下对殿下放心，方为上策。”
朱棣点点头，道：“少师所言甚是。”
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只听马和在门外道：“殿下、少师，宫中来人了。”
朱棣和道衍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吃惊之色。
“殿下，贫僧去见见来人。”
“嗯。”
朱棣担心的点点头。
他从来以老朱第二自居，怎么可能看不到锦衣卫的价值？
洪武十五年，朱棣返回应天府参加马皇后的葬礼，从遇到道衍开始，就按照道衍的提议，经营起燕王府的细作系统。
十年时间，应天府皇城、东宫、勋贵、王府家皆有燕王府的细作潜伏。
细作交替情报的时间是固定的，但是遇到突发事件，可第一时间直接联系负责人道衍。
道衍去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返回的时候，脸色凝重。
朱棣问道：“少师，如何？”
掩上房门，道衍这才神色凝重的道：“殿下，今日早朝散后，陛下得了一副奇图，便迅速召集重臣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