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他正要上前询问，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这位茯苓大人现在还清醒着呢，要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还是等她什么时候脑筋急转弯失败再说吧。
从望牛岭下来，后面的路程再无波澜，翻过群山间的小径，又经历了几天时间，商队终于进入了四岭省仅有的一个平原——千牧原。
这次商队来这的目的茯苓没有骗他，确实是来买大马。进入千牧原后，随队的商人就带着人到处跑，往一个个牧场里钻，商议买马的事情。
千牧原本身不大，养不了多少马匹，不过这里的牧主有关系，能从大绮罗草原调来大量的好马，养在千牧原供四域的富主挑选，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接下来几天，宁沐等人又没事情可做，连护卫都不用当。千牧原由数个大势力把持，因为贩马富得流油，治安防卫那是“杠杠的”，附近没几个势力敢惹他们，所以商队的安全不是问题。
闲暇之余，宁沐干脆找了个牧场训练骑马。这等马匹一运回去，就能派上用场了。不管怎么说，禁楼总能分上一两匹吧？
“文大叔，又在这看马呀？”从外面跑马回来，刚到牧马圈，宁沐就看到一个身高不过四尺，身材矮墩的大叔趴在护栏上往里面张望。
那里都是联盟商人刚挑回来的马匹，暂时寄养在这家牧场，文大叔是牧场的老人，很有些技术活儿，宁沐的骑马技术就是他教的。这位矮大叔唯一的爱好就是看马，每天这时候在马场准能看到他。
“嗯，这里面有几匹马不错……”文大叔嘟噜道，好似在自言自语。
“大叔还懂看马？”
这里的看，可不是欣赏的意思。
宁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矮墩墩的大叔，当时他说要教自己骑马的时候，自己压根不相信，没想到后来他还真教得有模有样。以大叔这身材，骑马对他绝对是个巨大的挑战，也不知他以前是怎么学会的。
“当然，我看马看了几十年，还从来没失眼过。”文大叔傲然地仰仰头，眼睛仍不离场中的马群。
“那您一定堪比伯乐啰？”宁沐调笑道。
“伯乐？伯乐算什么，他肯定没我看过的马多。”
宁沐翻翻白眼，人家当然没你看过的马多，您老从生下来就在马场，从来没离开过，论数量人家能比吗？但架不住人家名气大，谁有好马都往他那里送，那质量就上去呀！
“那您说说，这场中哪匹马最好？”
宁沐也聊起了兴趣，干脆翻身下马，来到护栏边和他一起欣赏。
“最好？”文大叔皱了皱眉头，“没什么最好，这里上乘的大马就几匹，都不分上下。”
这是真话还是忽悠咱？宁沐眨眨眼睛，“不会吧？那您指给我看看，如果不对，咱们就拉出去比一比。”
“这还不简单？”文大叔神情有些不屑，此时颇有高手风范，“呐，东边那匹，枣红色的那个，眉心有点白毛；旁边还有一匹，就是那个到处捣蛋的小子，看，又在咬人家尾巴的那个；另外西面那里，看见没……”
文大叔嘴上连动，手臂连指，揪出了五六匹精神抖擞的骏马，最后指向一个角落道：“哦，这里还有一匹，是最后一匹……对了，总共是六匹还是七匹？”
最后一匹？宁沐看了看他指的那个角落，一只黑不溜秋的马儿正萎缩地缩在那里，头低垂着，怎么看也看不出来配得上“上乘”二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