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魁带着受伤的薛仁姗,惊了一天一夜的赶路,终于来到了田家村的一农户家中暂住,这家农户的主人被村里人称之为田大山,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农牧人。
在傍晚时分,一群打扮怪异的人马,十分霸道的进入村子里,他们各个凶神恶煞,吓得村子人纷纷拿起武器朝着往屋外集合。
人们奔走告知,“胡兵来了!胡兵来了!”
村里老少皆兵,一时间院里院外站的密密麻麻,这阵势的确有点唬人,但也立刻引起了关魁的警觉,他贴在窗户上侧耳倾听。
面对乡亲们的包围,为首之人却丝毫不慌,反而对着田老汉出言讽刺道。
“老田!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年了,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
老田看起来跟这群人像是老相识,指着为首之人就臭骂起来。
“你们这群天杀的!前些时日,我们老十家的闺女放羊出去,至今未归,这事与你们定脱不了关系!”
为首之人冷笑了一声,“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土匪,怎么能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那姑娘失踪,是不是被北山的土匪钻了空子,亦或是误入了虎豹柴狼之口,这脏水我们可不背!”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个人针锋相对,看不出来谁占上风。
为首之人抹了一下鼻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好歹我们也曾不止一次帮你们赶走过土匪,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嘛!”
但面对这样的问题,老田却丝毫不讲情面。
“我呸!你们这群可恶的胡人,只要不落井下石,我们就烧高香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首之人也只能直接摊牌,“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我拜托你们在城中打探的消息,这事办的怎么样了?”
老田显得极不耐烦,“这才几天啊!你们就开始催了!”
“老田!你看你这有点不讲究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带的粮食是有限的,总不至于最后事情没办成,还让我们喝西北风吧!”
胡兵跟蒙古兵有着很多近似之处,做事行军一般皆是轻装简行,在塞外带着牛羊还可以,可入了汉地,牛羊多有不便,就只能筹备一些其他粮食作为备用。
故而,在日期行程上,胡人算的是极为精细。
“这来回近二百多里地呢!你们有马为何不去!况且我们这只能靠脚力,孩子们过去还不得先干自己的营生,毕竟,养家糊口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要是能去,就不拜托你了!还烦劳您老给咱上点心!”
他们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果被发现了,那势必会打草惊蛇,外加这片地界不太平,朝廷对于来往之客都要严加盘查,他们这些胡人兄弟就更没机会进城了。
无奈之下,田老汉只能做出妥协,松了口。
“好吧!我一会再派人去城里给你催一下!”
“既然有你这一句话,那龙泽就不打扰了!撤!”
此人便是北大山的胡人头领赫连龙泽,朝廷曾对他几次招抚,皆被其无情拒绝。
看着这群胡兵撤去,一村人这才放下心来,田家的十弟这时赶忙凑过来追问,“大哥!我家闺女的事,你给问了吗?”
田老汉也是颇为无语。
“人家死不承认,咱们又无凭无据,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这群狗娘养的东西!”
“依我看,这附近总不太平,除了这群骄横的胡兵,还有山上扎堆的土匪,不时还有越境抢劫的突厥人,
咱那闺女定是难逃一死,你也就省了这份心吧!”
十弟气愤的蹲在地上,扇着自己的嘴巴子,“诶!我怎么这么窝囊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