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董玉茹终于醒了,但却仍旧以泪洗面,薛仁姗为她取出手帕,“妹妹!别再哭了,你这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呜呜呜…”
薛仁姗不说还罢,一说那董玉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妹妹!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你就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些!”
董玉茹一下就扑进薛仁姗怀里,“姐姐!我真是太难了!”
“妹妹!姐姐我听着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董玉茹连连摇头,“妹妹我心里苦!”
薛仁姗抚摸着董玉茹身上的白色孝服,若有所思,“家里什么人不在了?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妹妹应该节哀顺变才是!”
董玉茹哭丧着脸,这才开始哭诉,“我还希望是自己家里的人呢!可他偏偏却不是,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妹妹我夹在两家人之间,别提有多难受!”
“看来也是一对苦命鸳鸯!”
“此事说来话长!那田家村的田横自小生得丑陋,但为人还算老实本分,外加踏实肯干,在城中的张老爷家一直做了几年学徒后,终于在几年前当起了账房先生,我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就连我也不愿意,可现在想来,悔之晚矣!”
关魁听到田横的名字,顿时吃了一惊,“你就是邻村的董小妹!”
董玉茹也显得十分诧异,她根本就没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
“我听田清那小子嘴里提起过你,他说田横是嫉妒你和他私下交好,才做的两头讨好的勾当,怎么你们两人口中的说辞不太一样啊!”
董玉茹瞬间红了眼,“田青他血口喷人,他就是怕我和田横把他们几兄弟的丑事抖落出去!”
“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估计你现在还不知道吧!田横前几日已经被胡人砍了脑袋!”
这消息宛如晴空霹雳一般,打击了关魁引以为傲的正义之心。
“田横他死了?”
董玉茹讲到这里,情难自抑的扑进薛仁姗的怀里。
“姐姐!横哥他死得冤啊!我那天本是去找田青父子,想要问胡人的山寨怎么走,好给横哥留个全尸,不成想听到他们俩父子的对话,原来这两头讨好处的竟是田青那个畜牲,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他绳之于法,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关魁怒从心起,眼中泛起杀意,但薛仁姗却死死稳住他的手,“关大哥!不要冲动,你让妹子把话说完!”
薛仁姗继而抚摸着董玉茹的脸颊,“绳之于法?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玉茹这才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饥荒交错的流民闯进我家强抢粮食,有一个男人见色起意,竟冲进我房内将我生生掳走,幸得我取下发簪划破了他的面容,才逃出魔爪,但没有想到,后来闻声赶来救我的几个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他们几人在树林中轮番强暴了我,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田横发现,田横就与他们打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这几个人就是田横的几个田家兄弟!他们几兄弟和田横就是因为这才决裂的!”
“你当时怎么不报官呢?”
想到这里,董玉茹总有一种抓心的痛。
“我当时傻啊!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让田横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田家几个畜牲竟然如此歹毒,根本不顾及什么兄弟情义!我费尽心机为了能给田横留个全尸,独自一人去了东大山胡人的山寨一趟,不惜一切的要回了他的首级,我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田家兄弟却倒打一耙,拿我当初身子不干净的事情说事,不让我进田家祠堂,你说这还有什么天理啊!”
不管什么事,董玉茹觉得一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即便是自己如此真心实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田家兄弟的变本加厉,甚至于拿她的贞洁做文章,这让她彻底看清了这群人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