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兴贵来到儿子安国荣的房间,瞬间发起怒来,照着屋内的东西就是一通乱砸,吓得屋内的人都匆匆躲到了屋外。
着手安排去请大夫的董氏,闻声赶忙过来制止。
“老爷!你这到底发的哪门子邪火啊!儿子被打了,也不吭一声…”
听到这样的抱怨,安兴贵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你这儿子干的好事,今天让我像狗一样颜面扫地!”
安国荣这个时候,已经根本直不起身子,只能勉强的睁开眼睛看着父母两人在那里闹别扭。
“这不是老爷你自找的嘛!好心好意的请了两个瘟神住在府上,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头来,他们不但不念着你的好,还恩将仇报,反咬一口,把我儿子打成这个德性!这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跟他们没完!”
安兴贵闻言,反手就是一巴掌。
“胡闹!你们母子俩能不能让我也安生一会!”
董氏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个巴掌,径直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起来。
“这没法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看着妻子干哭没眼泪的拙劣演技,安兴贵突然一把揪起妻子董氏的衣领,发起狠来。
“你以为你们很委屈吗?都她妈什么东西,一个个的巴不得老子去死!”
这可把董氏吓坏了,“天杀的!你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我们母子俩还要害你不成?”
安兴贵突然之间就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你们这样做,难道不是吗?瞧瞧你给老子生了个什么东西,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找,非要去动马三刀的女人,他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就连你身为人母,刚才也跟着瞎掺和,你知道刚才他要是动起刀来,咱们整个安府都不够他一个人砍的,真是不知死活!”
董氏委屈巴巴的擦拭着眼角,“老爷!我们也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我看你们一点也不糊涂,光把自己受的一丁点委屈看得比什么都真,又何曾想过我的处境!”
“老爷!”
安国荣躺在床上,也有点坐不住了,“爹!”
安兴贵这时已是不吐不快,“你们别说话!让我把话先讲完,咱们一家老小这才从西凉城迁到这里几年,你们这就忘了老子是怎么得到朝廷垂青的,我这可是踩着老李家的尸骨获得了现在的一切!大凉王李轨是死了,可也不能高枕无忧吧!毕竟人家亲兄弟李懋还在呢!看看整个金城,全是人家的人,咱们这叫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明知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不安分,这不是自己找死呢吗!不争气的东西!”
安兴贵和李懋的确是有着不共戴天的杀兄之仇。
而此时,李懋手下数万精锐,几乎就驻扎在金城的附近,这要是一声令下,那碾死他们安家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更别说跟他玩阴的,安兴贵简直就是送上门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所以,安兴贵还是多少有点怀念在西凉城的舒坦日子。
可正是源于恐惧,他也不得不来到金城,他需要利用皇帝李渊对李懋的恫吓力,来完成对于李家兄弟的彻底绞杀,用来一劳永逸的换取安家后代的太平和荣华富贵。
安国荣躺在床上,听了这么多,也才体谅了父亲的不易。
“爹!孩儿知道错了!”
“老爷!”
“你们没错,是老子错了!老子当初就不该削尖了脑袋趟这浑水,导致我这些日子,噩梦不断,始终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这到底是图了个什么!”
听到安兴国不断的发泄自己如今的不堪,董氏赶忙上前相劝。
“老爷!你别说了,我们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