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大哥，你不懂……
客人？怎么感觉心里怪奇怪的。沈默默眨了下眼睛将莫名其妙的情绪掩藏起来，谈恋爱的女人就是敏感，但大都是不必要的，这点她知道。“我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件事，想问问你们。”
“您尽管问。”
“我昨天在馆里吃饭的时候，听旁边的妖说蛇族同那斩蛇村倒是颇有些渊源。”眼瞧着面前两人听见“斩蛇村”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沈默默心中了然了一些，话锋一转，“我有些好奇，但是卞羲又不在，你们可知道这件事具体是怎么样？”
将一将二对视了许久，还是由将一纠结着开了口，“沈姑娘不知道，这斩蛇村先辈用阴险狡诈之计杀了我蛇族上任蛇尊和许多祖辈，是我们蛇族世世代代的仇家。”
“哦……”沈默默点头严肃以应，又表情疑惑道，“但是我听说现在斩蛇村民都好像是些普通人？”
将二一改嬉皮笑脸神色，“都是那奸诈阴险之人的后代，死不足惜。”后又觉自己太过严肃怕吓着面前的人，撤掉严肃的表情笑道，“沈姑娘与那斩蛇村之人定是不同，不必害怕。”
沈默默：巧了吗这不是……我还真就是。她还是点头会意，“嗯嗯。你说的对。”
这两人的态度如此，想必整个蛇族都大差不差。不过幸好整个蛇族知晓她是斩蛇村人的蛇不多，也更加庆幸这两人是新出来的，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卞羲才留他们来护着自己……
不对……当时知晓自己是斩蛇村人的只有小侍卫和原女主，这大长老是怎么知道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是不是意味着知道她身份的人其实已经有很多了？还有现在随着卞羲能力的提升，这斩蛇村也重新被带入大家的视线，整个蛇族之内的情绪应该比较高涨，那女主在里面现在如何了？
沈默默思考片刻，“两位大哥在蛇族可听过一位叫做徐卿卿的女子？”
两人表情更加纠结了，“这……沈姑娘和她的关系是？”
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瓜，“之前在蛇族的时候，给你们蛇尊找人族教习，算起来，她还是我找的。只是当时离开仓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推拉片刻，还是由将二开了口，“两个多月之前……有一天晚上，蛇族有一位侍卫，咳，半夜…半夜……”
“半夜什么？”沈默默深呼吸一口气耐下心。
“半夜突然那个……发情，误入了徐……姑娘的屋子……”
沈默默倒吸一口气，“然后怎么了？”
“然后不知怎的，那位徐姑娘趁他不注意，将他刺死了。但徐姑娘身为人族女子，说是意外，都有些说不过去，所以直到现在，还被关押在地牢里，等审查呢。”
将二说完心里算是有些明白了，那个徐卿卿现在还能活着，怕也是托了沈姑娘的福。
这原女主怎么会这样，说好的女主光环呢？沈默默这下真的皱眉了，她只想完成任务，并不想让女主落到这个下场。况且这女主还是因为自己才有了这个遭遇……
等到卞羲披星戴月归来陪她睡觉，她同他提起此事，想给女主求个好归宿。只是沈默默没想到卞羲说的话会更让她脑袋一团乱。
他揽着她入怀缓缓道，“默默当真认为她是个受害者？”他的手指将手中柔顺细长的发丝绕成卷，“默默可知那个侍卫是谁？”
沈默默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心中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遒劲有力的手臂，“谁？”
卞羲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默默还记得让谁带她来的？”
随着卞羲的话，一张记忆清晰的脸顺势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侍卫……死了？怎么可能！
男子观察着女子表情的变化，心中不快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头，“默默也觉得不可能。我身边的人，不至于连自己发情都控制不住。那默默猜猜看，她想做什么？”
沈默默觉得自己脑细胞要枯竭了，“那万一呢？”
知晓她的意思，“纵然有万一，那徐卿卿能是他的对手？”不知道想到什么，卞羲嘴唇靠近她的耳朵，“我倒是忘记了，默默没见过蛇族之人发情的样子……”
沈默默下意识反驳，“你又知道我没见过？”
话毕周围气压瞬间降低，冰冻三尺或许不需要长久之寒，一句话就可以，还不待男子开口，沈默默立刻认怂，“我开玩笑的！”
男子极力压制不稳的气息，“不要乱开玩笑默默，你知道我会嫉妒的。”
“嗯嗯，那你的意思是，小侍卫的死，是她下的手？她为什么要杀他呢？”
“默默很聪明，再想想。”他将自己的头搭在她的肩上。
沈默默倒是想也不想地给了他一锤，她已经绞尽脑汁了。
“对她这样的人族来说，要下决定杀一个能力比她高那么多的人，必定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你走之后……我后来想，大长老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便下去查了查。”
“你的意思是是徐卿卿？”沈默默彻底惊呆了。
“不是。”心放了下来。她就说，女主怎么可能突然黑化。
“那就是小侍卫？”沈默默实在不想承认这一点，只是自己只是让小侍卫带自己去斩蛇村，不代表自己就是那里的人，他是如何斩钉截铁地确认自己的。
沈默默眉头越发紧了，用力思考从前的记忆，一丝一缕，终于电光火石间，她知道了！
是女主！徐卿卿！
她知道自己是斩蛇村人，因为自己以此为借口，救她出青楼。她将这个告诉了小侍卫，但是小侍卫在给大长老讲的时候，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提到徐卿卿……
“小侍卫喜欢徐卿卿！”沈默默几乎是肯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沉闷的笑声在她脖间响起，“默默，真聪明啊！”
沈默默现在可不想听人夸她聪明，因为女主似乎莫名其妙黑化了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几乎有些颤抖地开口，“所以徐卿卿还是因为担心小侍卫将她也是斩蛇村的人的秘密说出去，就…设局把他杀了……可是，她怎么能杀了他呢……”
卞羲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问她，“所以，还要救她出来吗？”随后起身摸了摸她的头，“看在默默的面子上，我没有杀她。她的命是你救的，所以交给你来处置。”
沈默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世界剧情真他娘的全部崩塌，她现在连力挽狂澜的想法都不敢有。算了算了，一个炮灰女配的命运本就不禁折腾，她还是战战兢兢完成自己的任务吧！
她转开话题，开门见山，端着他的脸问道：“所以你会带人灭掉斩蛇村吗？”若是他们两人真要在一起，这个问题是绝不可能回避的。
屋内的灯芯噼啪一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模仿着人族的生活，但始终是不同族类，怎么会同心同德。
“睡觉吧，默默。”
自那晚之后，沈默默便很少看见卞羲的身影，不知他在忙什么。此时的她正斜靠在二楼窗前饮着酒看着来往的各类妖族人。
现在她无比庆幸，自己给了自己两条路。看来斩蛇村被屠，是少不了的了。只是这冤魂一升，反过来又唰唰让他变得更加嗜血黑化，他自己倒是啥也不知道，就她这个太监操碎了心！
可惜她不是佛祖，是真的普度不了他和蛇族的人，让他们放下恩怨！
啊啊啊！沈默默扣头，好难啊！
只有自己一人，难敌众手，但若是纠集修士一起，岂不是又变成了百年前的大战？
沈默默摸着近来越来越少的头发，心里的愁难以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