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倾语已经金蝉脱壳了,慕容寒寻思,自己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陛下答应了自己,暗中打探烨王爷的次女是否真的没有逃婚,这件事办妥之后允许自己去探望父亲。
如今这件事要怎么复命才好呢,就答一切无异吧。
毕竟自己已经暗中帮了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皇宫。
倾孤烟今日是一袭碧色宽松长袍,小宦官们在太液池边搬来了用具,倾孤烟一下一下,捏着鱼食往池中散开。
“微臣参见陛下。”慕容寒恭敬的行了跪拜礼。
“慕爱卿那么快就事情办完回来了?看来还真是父子情深啊。”倾孤烟笑道,脸上却全无一丝笑意。
面色冷淡的帝王依旧喂着鱼儿,也没有示意他起身。
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慕容寒还真是把这句话玩明白了。
把自己蒙在鼓里,将自己耍的团团转。
朕是天子,朕是皇帝,他怎么敢对自己阴奉阳违!
“这是陛下答应微臣的,陛下反悔了?”慕容寒急切的说道。
父亲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中被关了这么多年,自己见他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自己生来便没有母亲,是父亲把自己拉扯大的,教习自己武功,既充当严父的角色,又充当慈母——
而这朝堂上的帝王让自己唯他马首是瞻,也是因为父亲在他手中。
“朕所说的,便是圣旨。朕既然答应你了,就绝无反悔的可能,”倾孤烟顿了一顿,又笑道,“慕爱卿应当是在心底把朕骂了无数次了吧。”
“微臣岂敢。”慕容寒单膝跪地,左膝有些微微的僵意。
应当是自己刚刚的欣喜表现太过明显了,慕容寒思索着下一句应当说什么,应该怎么说。
“慕爱卿骂不骂朕,那都不是爱卿的过错,因为朕也是无奈才采用了下下策,毕竟慕爱卿两袖不闻人间事,又怎么可能为我这个朝堂上的帝王四处奔波呢。”
倾孤烟长叹一声,把掌中的鱼食全抛了下去,“慕爱卿可是把朕耍的好苦呀。”
慕容寒面色一僵。
自己从来都是以易容后的样子出现,也从来未与暗卫正面交锋过,声音更是做了处理,怎么可能有纰漏?
“慕爱卿不是不问世间事的么,那么谁当这万人之上的君王,对于慕爱卿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倾孤烟站在这单膝跪地的男人面前,“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朕杀人,你救人。”
倾孤烟挥手示意,小宦官忙搬来了椅凳,“起来吧。”
“朕早就知晓这件事了,权当争一只眼闭一只眼,慕爱卿喜欢那二郡主,”倾孤烟转到慕容寒身后,慕容寒也由于紧张而把身体绷紧,“不过,朕不会如了你的意。”
“慕爱卿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待在朕身边的时间,可比纪安久多了……”
慕容寒松了一口气,不算好事,也不算坏事。
幸好他没有往别处想,只当做自己是爱慕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