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最近真是大事不断,之前王唯剑开天门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今天又曝出消息说秦国使臣死了。
据说这次接待秦国来使,韩王安为了显示自己诚意,特意派出相国张开地亲自前去迎接,结果却迎来一具尸体,秦国使臣竟然被人暗杀了,这一下真是捅破了天了,所有人都知道秦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时,秦军兵临边境,一片肃杀的气氛,好不容易才安抚军心的四公子韩宇,此时也无计可施,就连新郑百姓也都感到风雨欲来之势,更别说ha国众臣了。
不说韩王安惊怒之下大骂群臣,秦使身死,作为司寇的韩非,当仁不让的要去处理此事,天泽也没有丝毫隐藏,韩非自然也明白天泽的目的是要挑起秦韩两国战争。
“ha国与秦国抗衡,兵力悬殊,我们必须寻找别的途径。”
可怜的韩非,顺着王唯给出的线索,在南阳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发现翡翠虎阴谋,趁着白亦非重伤,姬无夜无力支援之际,刚刚与翡翠虎争斗一番,打败翡翠虎,还没来得及休息,经听到秦使身死,马不停蹄前来处理此事。
此时,韩非来到安置秦使尸体的房间,看着秦使尸体陷入沉思,在思考此次ha国应该怎样渡过难关。
张良也知道韩非刚回新郑,对局势还不够了解,开口道:“天泽杀完人之后早就不知所踪了,王上下令以重伤初愈的白亦非为主,各方配合,捉拿天泽;
王兄仍旧在闭关,焰灵姬姑娘全心全意守护王兄闭关,对外界之事一概不理;
四公子韩宇在边境已经压制不住边军的恐慌,透露出想要回新郑的想法,据说正在联系姬将军,想利用潮女妖影响大王;
祖父大人已经数日吃不下饭了,想尽办法试探王上与秦国的底线;
而且最近新郑来了许多身份不明的江湖中人,卫庄兄感到事态严重,已经亲自带领七绝堂调查他们。”
顿了一下,等到韩非消化了这些消息,张良再次开口:“新的使臣已经到达新郑,他与韩兄颇有渊源。”
韩非面露惊色,这使臣来的也太快了,恐怕上一任使臣还没死的时候,新的使臣就已经上路了,这使臣是吕不韦的人吧,吕不韦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喊声:“见过使臣大人。”
韩非张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看来新使臣到了。”
接着,房门被人推开,来人缓缓开口:“秦国使臣李斯,见过九公子。”
来人穿着一身朴素的深色衣袍,面容端正,神色严肃,正是韩非的师弟李斯。
相比较于前任使臣,虽然李斯这个新使臣只是个光杆司令,就来他一个,但是论含金量,可比先前那个被一大堆人簇拥着来的炮灰要足多了。
李斯手持使臣节杖,满脸自信,从容不迫,展现出秦国强大的自信。
持节杖者,在外就是代表君王,如王亲临,看来如今的情况比韩非想象的还要严重,秦国如今绝对是动真格的了。
韩非想到这些事情,眼中神光一凝,旋即立刻摆出了笑颜,对李斯说道:“呵呵,李斯师弟何必如此客气呢。”
“当日一别,未曾想如此快就和师兄你再见面了。”李斯客气的寒暄到。
“是啊,没想到啊。”韩非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随后指着房中间的棺材,“师弟要不要先查看一下上任使臣的尸体?”
李斯闻言,神色微动,看来师兄意有所指,不过文信侯根本没想隐瞒,以师兄的心智,看到文信侯的目的也不为怪。
李斯也不在意,摆动节杖,一步步走到棺木近前,面不改色的浏览了一下棺中的尸首,前任秦使下场早就知道了,如今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斯看了一眼尸体,该有的态度表现出来之后,转身看向韩非道:“尸体就不必再看了,一切的始末都很清楚。”
随后李斯向韩非邀请道:“此地毕竟是停尸之处,有些过于阴森,师兄要不要和我出去聊聊?”
“好啊。”韩非自无不可,一口答应,然后对张良使了个眼色,便大摇大摆的跟着李斯出去了。
李斯既然邀请韩非单独聊天,自然要避开所有人,韩非也深知此事,便带着李斯走到了附近的一条清澈见底的河岸边。
这地方空旷,藏不下人,没有武功的二人也不会担心被人偷听。
到了地方,韩非开口问道:“师弟对此案有何看法?”
李斯走动几步,看向流淌的河水,自知韩非对此事心知肚明,也不再绕圈子,直言道:“昔日秦韩战于浊泽,陈轸令楚国假意救韩,致使韩国放弃求和,与秦为敌,招惹大祸,眼下,是有人想要重行当年陈轸之事啊。”
“呵呵。”韩非轻笑了一声,陈轸和天泽虽然都是要挑起秦韩纷争,但目的可不一样。天泽是为了借力秦国伐韩以报仇。
而陈轸,他是为了瓦解即将联合的秦韩两国,同时给楚国找了个顶在前面的替死鬼,最重要的是,当年秦韩之所以打起来,可是因为先宣惠王放弃了割地事秦求和,根源在于割地啊……
再加上李斯性格,韩非已经大致拿捏了李斯的想法,不动声色道:“当年是韩国误信楚国,而如今我韩国以诚相待,天泽的计谋又岂会得逞呢?”
“以诚相待?”李斯不置可否,道:“倘若真能做到以诚相待,师弟我,又怎么会以对手的身份和师兄重逢呢?”
韩非暗叹:师弟啊,事实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样吗,吕不韦突然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狼子野心,可不像他的风格,而且,如今新郑的人也太多了些吧。
偏过头,韩非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师弟,你怎么知道我们真的是对手身份呢?”
李斯闻言,眼皮一跳,视线完全聚焦在水面上,陷入沉思,对于自己这个师兄的智慧,自己自然是承认的,如今这句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