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最近每次来找许柠，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觉得许柠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
整个人就像是缺失了水分，连说话都变得十分有气无力。
蒋承和也有同样的感受，因为他昨天去借许柠的作业抄时，竟然发现她还没写完，这简直就是破了天荒了，许柠一向都是积极完成作业的表率。
蒋承和觉得大概是因为她稳操胜券的第一名被谢砚横空抢走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你俩就差了一分啊！你也是年纪第二、总分的大佬啊！你就那么痛苦接受不了第二名吗？
期末考考了五百二的蒋承和同学还沉浸在自己英语竟然及格了的美妙世界里，觉得自己是个学习上的鬼才，这个世界上最有天赋的人，未来能成为第一考场考生的潜力股，不太能理解这些学霸的世界。
谢砚也不太能理解。
他自觉自己看人挺准的，许柠绝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不会因为考试成绩没他高就不开心或者怎么样，所以谢砚考试的时候也没多想，该怎么答怎么答。
但是现在同桌确实看起来是不怎么有兴致的模样，不是因为比他少一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谢砚实在是不能理解小姑娘那些细腻的想法，看来圣人孔夫子的内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真真的名言啊。
期末试卷发下来以后，每科老师基本上都在讲试卷，年级第一第二全都坐镇一班，让一班最近围观群众多了很多。
比如下课的时候，从一班门口“路过”的别的班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在隔壁班某个女生一上午第一，二，三，四次在课间的时候“路过”一班教室门口，一脸探究加兴奋的表情盯着许柠看的时候，许柠终于是忍不住的回看向她。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教室门外的那女生。
女生对上她的视线，愣了愣，大概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站在门口和她互相凝望着。
课间下课，一班教室里乱哄哄的，走廊里也满是说笑打闹的声音，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儿，许柠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谢砚从外面回教室，走过来站在门口，垂头看着那姑娘：“让让，谢谢。”
女孩子一抬头，对上校草冷淡的脸，红着脸跑了。
“……”
许柠甚至都说不好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尴尬还是害羞。
她叹了口气，重新垂下头去，准备把老刘没讲完的那道大题写完，却始终感受到某人冷淡的注视。
许柠若无其事了三分钟，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
谢砚站在门口看着她，皱着眉：“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你怎么看出来我不开心。”许柠面无表情。
“怎么看都不怎么高兴，”谢砚侧了侧头，“我惹你了？”
“没有。”
“因为考试？”谢砚有点不耐烦了，“这都几天了，你还没消气？”
“我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开心还来不及，物理老师业务能力过于出色，教出来的学生物理还考了个满分，”许柠垂头继续写卷子，笔没停，唰唰唰。
“……”
虽然课间的背景音很嘈杂，但是谢砚总觉得自己听见了许柠戳卷子的声音。
“一分而已，”谢砚侧身靠着门框看着她，皱眉，觉得非常不能理解，“大不了你以后有哪儿不会就问我，我都给你讲。”
“……”
许柠笔一顿，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现在是在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