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面一片安静，早自习老师不在，大家都在各干各的，只不过此时，所有人听到许柠这一句话的时候都看着门口这边，表情带着不同程度的怪异。
蒋承和坐在许柠前桌的位置上和旁边的人说话，身子是扭到后面去的，头却转到前面来，整个人拧成了一个麻花，呆滞地看着他们。
“……”
许柠有些尴尬，转过头来，看向在场另一位当事人，张了张嘴。
谢砚扯着她手腕把她往外拽了一下，拉到走廊里，回手关上了教室门，才转过身，垂眼看着她。
他叹了口气：“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什么话都说？”
“我没注意……再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呀，你本来就.....”许柠不满地小声嘟哝，“别叫我小姑娘。”
谢砚盯着她，从不自然抿着的嫣红嘴唇到因为不好意思染上一点绯红的耳朵尖儿。
他侧了侧身，靠在走廊墙上，笑着说：“以后这种，私下跟我说说就行了，我会负责的。”
许柠：“……”
许柠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谢砚建立起来的那点儿小情感一瞬间就被无情的杀死了。
学校里喜欢谢砚的人始终都是不少的，那匿名表白帖更是一堆。
谢同学的感情始终是备受关注的。
而且许柠又是上次考场事件中和谢砚息息相关的女主角，所以大家对他们的好奇度就更高了。
别的班的同学不太了解，一班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如鸡地做着一个假装啥也没看见的睁眼瞎。
啥也没看见。
大佬和他的小许同学每天上课近得都快贴在一块儿说话的这种事儿根本没人看见。
两个人今天你给我带个早点，明天我给你买瓶水相亲相爱的有时候还会一起到学校来这种事儿也没人看见。
许同学盖着谢同学大了一圈儿的外套，脑袋埋在里面睡觉什么的，有的时候班级噪音有点大，许同学睡得不安稳了，他还会让周围人闭嘴的事也没人看见。
这也太不明显了！谁能看得见啊！看不见的！！
嗯，对，就没看见，大家都不知道。
但是你们就站在班级门口，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讨论渣不渣男，打情骂俏的，是不是也有点儿太他妈过分了啊！
没人说话，大家都安静如鸡，最后吃瓜群众派出了勇敢的蒋承和同学。
蒋承和屁颠屁颠就去问谢砚情况，课间，许柠没在，他跑来趴在谢砚桌子上：“砚哥，你跟咱们许同学嗯？早自习出去嗯嗯嗯？”
谢砚抬了抬眼：“说人话。”
“你俩早上干嘛去了？”蒋承和低声说，“砚哥，有情况了啊。”
“……”
谢砚沉默地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是选择现在滚，还是选择被我打一顿之后再滚？”
蒋承和高举双手，秒答：“我选择听你说完之后滚。”
谢砚道：“你没看见我们是被老师叫出去的？”
蒋承和一脸茫然：“我没看见啊，我当时还没来呢，真不知道，他们就跟我说你俩出去了。”
谢砚往后靠了靠，眯了下眼，继续道：“没看见你问个屁，嗯？”
谢砚“啧”了一声，随手把桌面摊着的书朝他丢过去，蒋承和被劈头盖脸砸了个正着，吱吱哇哇地叫唤：“哎呀！！我错了！！！他们让我问的，都是他们给我说的。”
谢砚站起身来，隔着张桌子拽着他校服外套领子往上一兜，把他脑袋罩在里面按在桌面上，抬手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一会儿去给老子解释，谁再乱他妈说话就让他过来。”
——
物理竞赛就安排在本周周五，虽然只考一天，但时间安排得很紧。
这次考场一班有三位同学，分别是年级第一第二的谢砚许柠，还有他们班的学习委员。